伙計愣了一下,很快笑著應道:“有的有的,是徐大夫親自配的方子。不過買這玩意兒的人不多,我們便放在了后院倉庫里。不如我去拿來給郎君看看?”
宋子燁點了點頭,道:“如此就麻煩小哥了。”
伙計連忙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勞煩幾位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來。”
伙計囑咐一旁的學徒看好藥柜,便轉身往后院去。
徐大夫在隔間里整理好今早幾位病人的脈案,聽見外頭傳來隱約的說話聲,卻沒見有新的病人進來,于是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柳氏瞥見徐大夫出來,便扯了扯宋子燁的袖子。
宋子燁會意,連忙將青陽交給柳氏,牽過青蘿上前和徐大夫拱手見禮。
“宋某見過徐大夫,日前小女生病,多虧您出手診治。”
徐大夫還記得青蘿,那個差點高熱夭折的小姑娘。這會兒見她臉色紅潤,想來身體已是無礙。
徐大夫回禮,道:“宋郎君不必多禮,徐某乃醫者,治病救人應當應分。”
“何況你家小娘子本就是有福之人。當日徐某診治她之時,她病情已經太過嚴重。某雖給小娘子灌了藥湯扎了針,可并未有太大成效。”
“全因小娘子自己求生意志堅定,竟克服了病痛掙扎醒來。故郎君該謝小娘子才是,徐某不敢居功。”
徐大夫說起當日之事,仍有些感慨。這小丫頭本已是將死之脈,卻在幾息之間突然現出生機。
他不免感嘆,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還有的學呢!
宋子燁見徐大夫如此說,不由心生敬意。不論怎么說,青蘿都是在他手里活過來的。徐大夫本可以借此宣揚醫名,他卻能夠保持謙虛之態,實屬難得。
宋子燁道:“徐大夫不必自謙,若非您全力救治,小女如何能有今日。”
柳氏也道:“多虧您給阿蘿開的藥方好,沒幾日阿蘿便活蹦亂跳的了。”
柳氏頓了下,又道:“現下藥鋪既沒有其他病人,不知徐大夫可否給阿蘿看看她恢復的怎么樣?”
徐大夫聞言微笑頷首,引他們到堂前的桌椅旁,讓青蘿坐下把個脈。
青蘿乖乖伸手放在桌上,見徐大夫閉眼聽脈。她不由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留著一撮小胡子、須發微白的中年男子。
其實徐大夫才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看見的人。
當時她燒得昏昏沉沉,依稀看到徐大夫那張陌生的老臉,還差點以為自己被綁架了呢~
……
少頃,徐大夫睜眼,對青蘿微微一笑,道:“小娘子脈相和緩有力、不浮不沉,很是康健。”
柳氏和宋子燁聽聞放下心來,皆對徐大夫投去感激的視線。
伙計從后院回來,見徐大夫坐在大堂,上前打了個招呼后,方才對宋子燁道:“讓郎君久等了,倉庫里東西多,費了點時間找尋”,說著便把手里的瓷瓶遞給宋子燁。
“郎君且看看,這便是您要的牙粉。”
宋子燁接過,道:“辛苦小哥。”
徐大夫看見伙計拿出來的熟悉的瓷瓶,不由笑道:“讓宋郎君見笑,此物本是某閑時做來自家用的。后想著鎮上沒有賣這個的,便在藥鋪里也放了一些。但鳴棲鎮用牙粉的人少,故到現在也沒賣出去幾瓶。”
宋子燁聞言便道:“聽聞府城便有專門的牙粉鋪,不過價格卻是讓人望而卻步。”
“若非小女和她哥哥搗鼓出了牙刷子,我也不會應承她們要來買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