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心的舞臺上正坐著兩位美男,一個撫琴,一個吹簫,幕簾后的光影是一位身材健碩的男子正在舞劍。聲樂優美,劍舞瀟灑,引來陣陣喝彩。
而讓人驚嘆的是,明明知道這館內坐滿了人,但只從路上經過,卻壓根就不曉得那些喝彩和掌聲是從何處而來的。
私密性,做得相當出色。
怪不得入館的門票就要值兩千兩銀子了!
時惜墨定的天字三號房則在樓上,位置很好,基本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個月伶館的全貌,居高臨下,甚至連大廳里的客人坐在哪都能看清。
“兩位貴客,請稍候,我們老板馬上就過來招呼您。”
兩位美男盈盈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時惜墨和時景兩人。
時景嘖嘖稱嘆:“你們可真會玩!”
這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時惜墨卻迫不及待想要撇清點什么:“小景別誤會,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探聽消息。我……我對這些靡靡之音和搔首弄姿的男人可沒有興趣。”
他可是自小就領兵打仗上陣殺敵的少將軍,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涂脂抹粉的男人。來這里,他也別扭得很。
這不是沒辦法嘛!
時景“噗哧”一笑:“我又沒說你。”
她站在窗臺前,看向了樓下位置隱蔽的雅座。
正巧有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在拿他油膩膩的手搭在了美男子的肩上,而美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靈巧的躲閃便避過了對方的接觸。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而氣氛居然也沒有冷凝或者尷尬,老男人們接著談笑風聲,美男子也繼續倒酒伺候。
“有意思。”
時惜墨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那胖子是戶部尚書的小舅子,他對面的那位是新任的兵部員外郎。”
時景笑了起來:“行吧,我現在覺得這五千兩銀子的包廂費花得有點值。”
“咳咳。”時惜墨抿了抿唇,“天字號房,需要兩萬兩。”
時景默了默:“兩萬兩銀子,一般都能買點啥?”
時惜墨想了想:“咱們來時經過的那所空宅子,小景還記得嗎?”
“嗯,你說那是梅翰林的住所,他去年告老還鄉時,就托你幫忙發賣出去,你嫌麻煩,就直接自己買了下來。怎么了?”
“像那樣的宅子,京都城的市價是八百到一千兩銀子。”
時景愣了愣,隨即吼了一聲:“一個包廂費就要京都城二十所宅子的銀子?他怎么不干脆去搶錢!”
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時景像個小刺猬一樣炸毛,時惜墨的心情出奇地愉悅。他喜歡看她臉上生機勃勃的樣子。
“小景,你聽說我……”
話還未說完,忽聽門外傳來敲響:“時大人,在下黃有財求見!”
時惜墨壓低聲音說道:“好了,先別氣了,兩萬兩銀子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現下,咱們要先應付這位黃老板。”
他頓了頓:“記住了,你現在是蘇家五公子蘇飛白,剛從袞州來到京都城,郡主讓我帶你見見世面。”
時景點頭:“嗯。”
時惜墨這才高聲道:“黃老板,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