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我還有事還沒有做完。”
說完,他不等時景再開口發問,輕輕地拍了拍馬屁股,馬兒竟不顧一切地往前飛奔起來。
時景連忙回頭,大聲問道:“路公子,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你的荷包還在我這里,我得還你!”
微蒙的細雨模糊了那半張驚神絕艷的臉,那個黑色的身影像是忽然從世間蒸發了一般,轉瞬就消失無蹤了。
沒留下一個字。
時景頓時有些惆悵:“好歹同生共死過一回,連句話都不留,真不夠意思!”
她輕輕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哼,不管了,若是以后遇不到了,這荷包也就不必還了,就當是給我留個紀念。”
沒有了路星擇的斗篷,淅瀝的雨一滴滴落到了時景的身上,濕答答黏糊糊的,怪不舒服的。
她心念一動:“夠了夠了,不要再下雨了!”
話音剛落,雨便停了。
她張大了嘴:“這……該不會是真的吧?我能控制老天下雨了?”
再試試?
“下雨吧!”
咦?沒有用?
“下一場毛毛雨吧!”
真的沒有用。
時景想了想,可能這種特殊的技能需要一定的產生條件,或者又什么限制?必須是在她非常需要非常危險的時刻才可以?還是一段時間只能用一次?
她百思不得其解,猛得搖了搖頭:“不管了不管了,這種玄學也沒有必要非搞清楚不可,我還是盡快回去與惜墨哥哥商議一下此事。”
……
慶陽郡主的寢殿中,時惜墨皺著眉頭看著板子上新增的幾張紙,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有人在莫離山上種植西域的禁藥?”
莫離山,可是養安堂在的地方。
時景點頭:“嗯,那地方背陰,靠近山腳下了,與養安堂離得遠,楊叔他們可能沒有發現過。”
她想了想:“其實從外觀來看,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村落,就算被發現了,楊叔他們可能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時惜墨的面容卻十分謹慎肅穆:“這些禁藥,絕不是養安堂的人所種,他們辦不到。”
他頓了頓:“但有人選擇在莫離山上做下此事,其居心險惡,怕是沖著時家軍去的!”
聯想到前不久郡主的失憶也與五步醉有關,這團迷霧仿佛越來越深了。
時景想了想:“月伶館那邊的線索沒什么用,看來我們得另外找切入點了。”
她說道:“惜墨哥哥,我聽樽兒說,那日我心情不好,所以領著她去東市閑逛,在點翠居碰見了吏部尚書周大人家的小姐,兩個人起了點口角。
等我氣呼呼地上了馬車,突然發現腰間不知道何時被人塞了一個荷包,里面就是邀請我入宮的紙條。
荷包是何人所放,這一點至關重要。”
時惜墨道:“事后,我去過了點翠居,并沒有發現有何異樣。”
“那位周小姐呢?”
時惜墨道:“禮部尚書周琦大人膝下僅有一雙兒女。長子名叫周瑞安,乃是京都城四公子之一,次女名周溫婉,也是名滿京都城的才女。”
他頓了頓:“周小姐與申儀公主關系很好,兩個人經常一處玩。”
時景挑了挑眉:“原來她是申儀的朋友。”
那和慶陽不對付便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她想了想,又問道:“對了,申儀曾說,在我出事的前一日,我在泰和殿推了個小宮女入水,此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