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子救了她,就等于得罪了胖子。
假若他換一身行頭重新回到宴上,或許還能避過這一劫,但他要是一去不回,那胖子稍一盤查,便知道救走她的人是誰了。
對他可不是好事。
路星擇沖她淡淡一笑:“沒事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擔心。”
時景想了想,笑了起來:“嗯,若是以后那個胖子要找你的麻煩,我會幫你的。”
她指了指馬車:“快要到飯點了,既然是因為我沒讓你吃成這頓宴,不如我請你吃飯吧!”
路星擇有些拘謹:“不……不必了。”
他打算要走,但卻覺得手腕上一沉,原來是時景拉住了他。
“路公子數次救我于水火,我早就想要感謝你了。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我們這么有緣,你又何必拘泥?”
時景無辜又委屈地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腳踝:“再說,我還是個傷病員呢。難道路公子忍心將我扔在這里,讓我一步步地挪回去?”
“這……”
路星擇心中一軟,終于還是點了頭:“那……好吧。”
她受了傷,他確實不能將她一個人扔在這里。至少,也要將她送回馬車。
馬車里,時景對著老彭說道:“去君悅樓。”
老彭恭聲道“是”,“吁”了一聲,馬車便急馳而去。
慶陽郡主的馬車其實很寬大,但終究是個密閉的空間,車簾放下的那一刻,便有一種曖昧的氣氛升騰而起。
路星擇顯然很拘謹。
他微微垂著頭,既不敢看簾隙間窗外的景色,也不敢看車廂里的美人,目光局促地盯著自己的鞋尖,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較起來,時景倒是自在多了。
以路星擇這種優越的長相,那簡直是大慶楊洋一般的存在啊,若是換了以前,能與這樣的大慶顏值天花板共處一車,她豈不是要激動死?
但許是穿越之后碰見的美男子實在太多了,她此刻倒并沒有特別激動,只覺得今日的天氣真是好極了。
這時,馬車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坑洼的地段,突然一記巨大的顛簸,將時景整個人都顛了起來。
落下時,受傷的腳踝不小心擦到了車板,她一個不吃痛,忍不住叫了起來:“啊……”
路星擇終于抬起了頭:“疼嗎?”
“嗯。”
他抿了抿唇:“我……我看看?”
時景被他像星星一般閃耀的目光晃了眼,一時看得有些呆了:“啊?”
路星擇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受傷的腳抬了起來,然后隔著靴襪按了下去:“是這里嗎?”
“嗯。”
他用力一按:“疼嗎?”
“疼!疼疼疼!”
他換了幾個地方按啊扭啊一通,然后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玉瓷瓶遞了過去:“這是傷藥。”
時景笑了起來:“你不給我涂?”
上次他手臂上受了傷,也是她親自給消毒的呢!
路星擇又窘迫起來,這回,他連耳朵都有些燒。
他掀開車簾,對著老彭說道:“送她回府。”然后頭也不回地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時景連忙喊道:“喂!不去吃飯啦?”
那黑色的背影沒有回答,他的行動早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很快,路星擇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時景發了一會兒愣,隨即笑了起來:“真是個羞澀的小男孩呢!”
“郡主,還去君悅樓嗎?”
時景擺了擺手:“不去了,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