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安心中不知為何覺得有些憋悶起來,他別扭地別過臉去:“行。”
殷行看著阿哥黑沉如炭的臉,笑容更深了:“今日世子當值,我和小景就不打擾了。”
他慵懶懶地沖著時景伸出手來:“我剛才走得太急,扭到了腿,走路有點疼。小景,扶我!”
時景瞪了他一眼,剛想要不客氣地拒絕,忽見面具之后他清澈善良的眼眸動了動,這才想起臨來之前他的請求。
這是什么鬼?故意“秀恩愛”給蕭世子看?圖什么?
腦海中一臉幾個問號閃過,但她到底也還是捱不住那道如同清晨清澈見底的溪水那般的眼神,無奈得扶住了他的臂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罷了,反正蕭世子也正好是她想要斬斷的“孽緣”,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得像一點吧!
她看也沒有再看蕭世子一眼,一門心思撲在了殷行身上:“你走兩步看看還疼不疼?若是還疼,得先去一趟醫館。”
殷行訕訕一笑:“那倒也不必,等回去了小景給我涂點藥油就……”
時景打斷了他的話:“那怎么行!你受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好了好了,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咱們快點去醫館。”
蕭謹安望著他倆個親密無比的背影遠去,臉上如同二月寒霜。
他隱約猜到了阿弟的心思,可眼見到曾經熱烈追求過自己的女子,轉頭卻對自己的弟弟如此熱情關切,心里的滋味難免也有些不好受。
“圓圓,你是真心喜歡她嗎?可她是時家女,她的父親滅了我們的家和國。你真的能忘卻這段殘忍的過往,與她幸福快樂地在一起嗎?”
若你不能,現在有多幸福,以后便會有多痛苦……
蕭謹安不忍地撇過臉去。
剛離開南街望樓的視野圈,時景便一把放開了殷行的手臂:“行了,別裝了,蕭謹安早看不到了。”
她不解地問道:“殷行,你和蕭謹安之間有什么梁子嗎?”
殷行笑嘻嘻地望向她:“沒有啊,憑良心說,我和他關系還挺好的。”
“那你為什么要我配合你在他面前演戲?”
殷行挑了挑眉:“因為你以前喜歡他全天下皆知呀,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還總覺得你討厭。我不過只是想讓他也嘗嘗被人冷落的滋味罷了。”
他抬手拍了拍她肩膀:“我這都是為了你,你不用太感激。”
時景淬他一口:“幼不幼稚啊?”
她輕嘆口氣,低聲說道:“其實也怪不得他。被討厭的人熱烈地追求,可不是什么讓人愉悅的事,他覺得煩惱,挺正常的。”
殷行氣呼呼地道:“喂!我為你打抱不平,你竟還向著他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還是說……”他遲疑了一下,“小景,你不會還喜歡著他吧?”
時景忍不住捶了他一腦袋瓜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從前那樣對蕭謹安,是我……年幼無知了。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對他自然沒有任何感覺。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去吧,你沒有必要替我打抱不平的,因為我壓根就不在乎啊。”
她頓了頓,忽然皺起眉來:“還有,你剛才叫我小景?誰允許你這么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