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對殷行內心的那點小九九如今已算是十分熟悉了,她輕輕一動,未得掙脫,便索性不去管他,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
“咦,那邊的山林深處好像有一座小房子。”
知客僧聞言,連忙熱情地回頭想要解答一下郡主的疑問,但他立刻就看見了這對年輕男女緊緊交纏在一起的小手。
非禮勿視。
他連忙撇過臉來,略顯尷尬地說道:“對,那邊是柴房。這里林子多,枯枝也多,一到秋天寺里的僧人便就會將枯枝都撿起來,堆入柴房存著,等到了冬天便拿來取用。”
“原來如此。”
殷行假作將時景摟入懷中,卻貼著她的臉說著只有他倆能聽見的悄悄話:“那邊我去探過,是不是柴房不清楚,但周圍出沒的高手挺多的。”
他溫熱的呼吸均勻地噴灑在時景的臉上,激起她一陣奇妙又詭異的感受,她略略將身子挪開一些:“今日只能看個大概,若想要仔細檢查,得等到作法事那日。”
正在這時,知客僧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忽然轉過頭來。
殷行趁勢便將嘴唇飛快地擦過時景的臉頰。
其實,說擦過也有些勉強,頂多只能說他的唇碰過她臉頰上細碎的絨毛罷了。可即便如此,也足夠時景作出反應了。
她的臉頰頓時通紅,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推拒的姿勢。
然而,這一切在知客僧看來,卻是互有情義的男女在你儂我儂,出家人何嘗見得了這些?
知客僧連忙轉過身去,閉上眼睛心中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再繼續受這樣的驚嚇了,便道:“郡主,前面有個山腰涼亭,兩位可以坐著歇息一會兒,然后再返回來便可。”
“返回?不是才到山腰嗎?”
知客僧忙道:“山道只修到山腰,再往上便沒有路了。山頂陡峭,也沒什么其他的景致,兩位去到山腰便可返程了。”
他頓了頓:“小僧還有些寺中事務要處理,先行告退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飛也似的離開了。
見人走遠了,時景輕輕睜開殷行的手:“好了,現在沒有別人在,你不必再演了。”
“演?”
殷行嘆了口氣:“你是說剛才?”
他欺身過去,俯在時景耳邊,帶著幾分蠱惑的聲音說道:“我是很想真的親下去的,但怕唐突了你,所以才……若早知道你喜歡,我就不忍了呢!”
這小情話說得真溜,看來從前沒有少過經驗吧?
時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行了,時間寶貴,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真的到山腰就折返嗎?”
殷行目光動了動:“那么高一座山,路卻只修到一半,確實挺讓人懷疑的。不過……那和尚說得沒錯,山頂陡峭,又沒有路,要攀爬上去不容易。”
他皺了皺眉頭:“章桓就算再想要隱居避世,他堂堂一個國公府的公子,又是郡馬,想來也過不得野人一般的生活吧?”
打眼望去,山頂上除了茂密的樹林外什么都沒有,若有人在深處建個茅草屋住著,倒也可行,可是沒有行路不便,一應的生活物資難以運輸進來,該如何生活?
時景卻道:“怎么?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