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轉身離開,往第一排最顯眼的那個位置去了。
柳霧月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白玉瓷瓶,又看了一眼背影也那般瀟灑的江九公子,到底液還是收下了。
這時,蘇飛白從外頭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柳霧月手腕上的紅痕。
他皺了皺眉:“怎么?又被欺負了?”
柳霧月行了個禮,然后搖了搖頭:“沒有。”
他看到蘇飛白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連忙說道:“這是我不小心扭到的。”
蘇飛白恨鐵不成鋼地淬了一口:“虧你還是郡主府出來的人,怎么這般綿軟任由人欺負?你家郡主從前遇到這種事,都是二話不說一拳頭九直接上去的。”
他看著柳霧月嘖嘖搖頭:“你這性子實在是太不爽利了,真想不通小景怎么會喜歡你這樣的?”
若不是小景拜托他在國子監好好關照一下這個叫柳霧月的白面書生,他是不可能和這樣性子的人一塊兒處的。
太墨跡。太別扭。太柔弱。太能忍了。
不符合他的胃口啊!
柳霧月的眼眸黯淡。
他卻還是強撐著精神抬起頭來,對著蘇飛白認真說道:“蘇五公子,我與郡主清清白白,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郡主她……”他抿了抿唇,“郡主她沒有喜歡我。”
第一排的江麓聞言眉頭輕挑,目光里帶著幾分思忖。
蘇飛白聞言卻道:“我也沒說你和小景是那種關系。你在想什么呢?”
他拍了拍柳霧月的肩膀:“總之,小景的性子我最了解了,若不是她看得上的人物,她才不會阿貓阿狗都往府里帶呢!你總該有你的長處,才會為她所看重。
所以,咱能不能拿出你的氣勢來,別再繼續當個軟蛋了成不?”
說完,蘇飛白站起身來,在課室內大聲說道:“柳霧月是我表妹的人,便也是我的人,我沒來的時候你們怎么樣對他我管不了,但我在,你們誰也不能再欺負他!”
他環視四周,冷笑一聲:“我蘇飛白說話算話,若有人再敢手賤,我必不輕饒!”
建業侯府蘇家在京都城的關系盤根錯節,大半個貴族世家都與他們有親戚關系。就是這課堂內,也有幾位沾親帶故的。
而淑妃娘娘盛寵不衰,二皇子在朝中的地位也是非凡的,更別提慶陽郡主了。
蘇飛白雖然初來乍到,但他身后有那么多的靠山和倚仗,說出來的話,自然沒有人敢不聽。
午膳的時候,柳霧月從食堂里出來,迎面又被人撞了一下,撞他的人飛快地跑了,連個正臉都沒瞧見一下。
國子監中大家都穿著一樣的衣裳,只看個背影,根本也認不清是誰,這讓蘇飛白氣得不行。
他大聲喊道:“哪個不長眼的又欺負他了?不要以為溜得快就沒事了,我就不信翻遍國子監我都找不著你!給我等著!”
柳霧月心中突突的,他很清楚,剛才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為了欺負他而撞他的。
終于有人來聯絡他這顆棋子了!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紙條,不著痕跡地往袖袋里塞好藏好,這才拉住了蘇飛白的手臂:“蘇五公子,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