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擔不起,只能說他們眼瞎,投資失敗。與我何干”
溫迎雪一番話,說得墨隨安臉上血色全無。
但墨隨安仍有話說“在你眼里,爸媽就是這樣的人嗎,我們當子女的,只是他們的財產嗎你就是貪慕虛榮,舍不得離開溫家罷了”
墨隨安眼睛一下就紅了。
他站起來,怒道“溫迎雪,你不要把事做得太絕一旦收養你的病秧子不在了,你在溫家還能有好日子過”
話音未落。
驀地,一只纖細漂亮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嚨。
那一瞬間,極大的壓迫感和窒息感襲來,墨隨安瞧著跟前輕皺眉頭的溫迎雪,眼睛睜大,恐慌席卷全身。
溫迎雪會殺了他
聯想到墨傾和溫迎雪的聊天,墨隨安頓時被死亡恐懼包裹。
渾身不受控顫抖著。
很快的,墨隨安覺得眼前發黑。
溫迎雪忽然松開了他。
新鮮空氣灌入肺部,墨隨安卻被猛地一嗆,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他聽到溫迎雪用溫柔的語調不緊不慢地說“你放心,我二叔的身體還行,先倒下的,肯定是你們墨家。”
“溫迎雪”
墨隨安暴怒地喊出一句。
他額角和頸側的青筋在跳。
溫迎雪正在用手帕擦拭觸碰墨隨安的手,聞聲,她露出疑惑神情“怎么,你想現在就倒下”
“”
墨隨安看著她溫柔的神情,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噤聲了。
也是,徹底怕了。
溫迎雪比墨傾可怕多了
墨傾會直來直去,看你不爽就揍。
溫迎雪卻看不出喜怒,連揍人時,眉眼里都勾著三分笑。
簡直不是人
溫迎雪沒理會墨隨安的恐懼,微微偏過頭,瞧了眼站在不遠處光明正大看戲的墨傾。
墨傾一笑“不下死手”
溫迎雪連看墨隨安一眼都嫌煩,道“嫌臟了手。”
“我不嫌,”墨傾緩緩走過來,“我挺擅長殺人的。”
“我請不起你。”
“就當還你的情報了。”
溫迎雪不假思索地說“你還是欠著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慢悠悠地走去跟社團小隊匯合了。
墨隨安看著她們倆的背影,聽著她們倆云淡風輕地聊著“殺人”的事,只覺得兩腿都在發軟,忍不住又倒在地上。
走遠了一些,墨傾聽到墨隨安滾地上的動靜,回頭瞧了一眼。
她勾唇,同溫迎雪調侃“你弟不經嚇啊。”
溫迎雪避之不及“是你弟。”
墨傾說“你弟。”
溫迎雪說“你們倆,也算露水親情。”
墨傾心想“墨隨安多少有點高攀她了”,但一想到基地的騷操作,又覺得無可厚非。
當了快一個月的仇人姐弟呢。
便也沒反駁。
見她不吭聲了,溫迎雪有些意外,頓了頓后,問“你有姐弟嗎”
墨傾說“我,孤兒。”
溫迎雪有一瞬愕然,盯了墨傾兩秒。
“也好。”溫迎雪不知想到什么,淡淡道,“省得被剝削。”
她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對親人的不信任。
墨傾想到墨家的家庭氛圍,以及墨家對利益至上、家族至上的追求,并不是無法理解。
但她想了下“也不見得完全是吧”
“遇到一個開明、豁達的家庭,需要多大的運氣”溫迎雪反問一句,眼眸半垂下來,語氣少了幾許溫和,“大多數家庭,都是把子女當做所有物對待的。墨家是,溫家也是。”
墨傾聳了下肩。
她沒有爸媽,對溫迎雪的話,沒有角度反駁。
不過,溫迎雪也沒跟她深入交流的意思,說完就先走了。
墨傾是倒數第二個跟小隊匯合的。
因為有墨隨安這個被嚇破膽的最后墊底,社長唐明對墨傾踩點才到的事,忍了又忍,最終把牢騷都咽下了。
后面的路段,墨傾以為單瑩瑩會跟其他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