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配方是經過改良的,味道跟以前的不一樣,但更好了。
一頓火鍋接近尾聲時,江刻忽然問:“你留下過什么藥方嗎?”
墨傾隨口答:“很多。”
“在哪兒?”
“交給國家了。”
江刻狐疑地瞧了她一眼。
“還有一些偏方,被中草藥權威專家否了,說是一些歪門邪道。”墨傾正在喝湯,手里捏著一個湯勺,她手指繞著勺柄轉動,輕笑著挑眉,“被我想辦法在民間散開了。”
“什么辦法?”江刻瞇眼。
“想知道?”墨傾坦然一笑,手端起湯碗,悠悠然扔下一句,“自己查去。”
她慢條斯理地用碗喝湯,豪邁又優雅。
江刻看了她兩秒,將視線一收。
……
走出火鍋店時,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紛紛灑落的雪花,令街上的一切都模糊了。
江刻手機鈴聲響起,是澎忠打來的。
在他接電話的那一瞬,墨傾就察覺到他身上的散漫和輕松一收,她一抬眼,發現他眉眼都變得嚴肅了,說話更是換了一種腔調。
墨傾特地伸出手來,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江刻視而不見。
聳了下肩,墨傾視線四處張望,最后,視線落到一賣糖人的攤子上。
很快,江刻掛了電話:“走了。”
墨傾看向一排糖人:“買一個。”
聞聲,江刻淡淡地掃了一眼,說:“自己買。”
墨傾想了想,摸出一張黑卡。
江刻:“……”
如果要說江刻最近做的最后悔的事,去參加家長會算是一件,給墨傾黑卡又是一件。
——江刻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給墨傾黑卡的動機。
抬手一捏眉心,江刻走向糖人攤,兩步后,發現墨傾要跟上,他頓了下。
“你在這兒站著。”江刻叮囑。
墨傾瞥了眼屋檐外的鵝毛大雪。
下一刻,江刻已經走入雪中。
他背影挺拔,肩膀寬闊,黑影融入夜色里,緩緩走向亮著燈的攤販。
墨傾不是個聽話的,但這一次,她卻站在原地,靜靜瞧著江刻的背影。
她想到了那個人,在她無法溝通的時候,站在街上舉著一個糖人,跟逗貓兒似的逗她,討厭得緊,可他那時笑得是真開心。
少年光景如夢。
后來,她再未見過他露出那么明朗的笑。
“給。”
江刻從風雪中走來,走至墨傾跟前,手里是一個剛拉好的糖人。
墨傾恍惚了一下,隨后,接過那一個糖人。
江刻說:“看看就行,臟。”
他剛一說完,墨傾就跟沒聽到似的,把糖人塞嘴里,一咬。
漂亮的形狀被她咬了一口,頓時變得殘缺。
江刻嘆了口氣。
片刻后,墨傾將糖人塞回江刻手里:“給你吧。”
“嗯?”
“太甜了。”
墨傾說完,就大步走開了。
瞧了眼墨傾的背影,江刻又瞧了眼手中糖人,尋思了一會兒,最后將糖人遞到唇邊,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他頓時皺起眉。
最終,那一個江刻冒著風雪買來的糖人,沒有成功活到他們倆進地鐵站。
*
采訪時間定在兩天后的周六晚上。
校方很看重,周五放學后,又找墨傾三人聊了一次。
記者已經將采訪提綱給校方了,讓他們事先做好準備。教導主任把每一個問題都分析了,并且給他們提供了的回答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