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抬,江刻透過后視鏡看她一眼,道:“多得是。”
“哦?”
“梁緒之就是那一群之一。”江刻說。
這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信息,讓墨傾眉毛挑了一下。
——有這么巧嗎?
“可有藥方面世?”
“有一張,珍藏于神醫村,由村長保管。”江刻回答。
“哪一張?”
“不知道。”
神醫村雖然名氣很大,但能找到的情報,少之又少。
聽聞神醫村在偏遠農村,光是進入就要翻過幾座大山,跟外界天然隔絕。而,真的找到村子,也很難進去,因為是要經過嚴格審核的。
甚至,在網上都找不到神醫村的真正地址。
墨傾捏著那一疊資料,微微瞇眼,神情若有所思。
——這個神醫村,或許可以一去。
*
梁緒之講座上的意外,沒有在網上濺起多大浪花。
討論的有,質疑的有,但一發出來,很快就被刪除,或是被限流,很難被大眾所知。
……
周一,又下了一場雪。
墨傾起了個大早堆了兩個雪人,被江刻發現了。于是江刻讓陳嫂早點做了早餐,等墨傾吃完后,就讓澎忠把墨傾送走了。
前院里,江刻站在門前,望著一大一小兩個雪人。
大的神似他。
墨傾不知何時偷走了他的外套、帽子以及圍巾,給雪人江刻穿上了,同時還戴了一個墨鏡。
小的是小江江,活靈活現的,旋轉著在跳舞。
江刻看著那個酷似他的雪人。
那不是他。
那一套衣服,他從未穿過,款式有些復古。搭配著圍巾、帽子,像極了百年前的穿著。雪人的神態和氣質,都有些玩世不恭,跟他沒一處相像。
這個雪人絕不是他。
他想起小江江嘴里常念著的“江長官”,又想起墨傾曾提過跟他有千絲萬縷聯系的人——江延。
是那個人嗎?
澎韌手里捧著陳嫂給的窩窩頭,圍著那倆雪人嘖嘖稱贊:“江爺,我們墨小姐可真有藝術天分,簡直鬼斧神工啊。長得好、學習好、才華好,她怎么就這么完美呢!”
江刻忍無可忍:“少夸兩句不會少你一口吃的。”
“哦哦。”澎韌咬了一口窩窩頭,美滋滋的,過了會兒,他疑惑地問江刻,“江爺,我不夸,能拍兩張照片嗎?我想留著做紀念。”
江刻眉目微冷:“砸了。”
“砸了?”澎韌差點把窩窩頭弄掉了,“這可是墨小姐清早起來做的雪人,就這么砸了,她會不會生氣啊?”
澎韌覺得自己問“會不會”就有些多余。
會不會?
當然會啊!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江刻聲音一冷,語氣不容置否:“砸了。”
澎韌瑟縮了下,惋惜地看向那倆雪人。
——留不住了。
*
因為被澎忠提前二十分鐘送去學校,墨傾難得地享受了一把清靜的校園清晨。
天都沒亮呢,沒幾個學生來。
墨傾在校園里散步,速度不快,觀賞著雪后的校園景觀。
忽的,聽覺敏銳的她聽到了說話聲,她腳步頓住,聽清了一道聲音——
“你開個價,把宋江河留下來的那張皮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