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挺軟啊。”
江刻手指一抬,抵住飛來的菜單,輕輕一敲,揚起的眉梢掛著輕佻:“你想試試?”
視線交匯幾秒,墨傾哂然一笑,沒當回事,身形往后一靠。
忽而“刺啦——”一聲,椅子在地面摩擦的聲響突兀又刺耳,墨傾眼眸輕抬,見江刻起了身,隨后一抹陰影落下來。
燈光傾瀉而下,落了一層冷白。
修長的手指抵著墨傾的下頜,江刻倏然彎下腰,淺淺的陰影罩住了墨傾的臉。
空氣倏忽凝固了般,二人四目相對,目光交纏。
江刻的視線往下,滑過她細致的翹鼻,停在紅唇上。薄而潤,唇角輕翹,精致誘惑。
他頓住了,鬼使神差的,動了心。
于是,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柔軟似糖,捎帶清涼,像薄荷,若初雪。
那一瞬,江刻似乎見到雪中綻開的玫瑰,清冷帶刺,卻令人流連。唇畔的溫軟,伴隨著極輕的戰栗,在腦中綻開。
墨傾渾身一僵,睜開的眼里掠過抹錯愕。
他的氣息是溫熱的,身上帶著清冽的雪松味兒,沒一點煙草的味道。輕捏著她下頜的手指摩挲了下,蹭著她的肌膚,好似拂過心尖兒,癢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
江刻眸光微動,忽而撤開,站起身,同時松開她。
“滿意了?”江刻微低頭,眼神有些銳利。
他抬起手,解開衣領的扣子。
墨傾眼皮往上一掀。
偏在這時,服務員敲了敲門。江刻輕蹙眉,見到服務員進門。他手在桌面一抓,隨手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待人一走,他掃了眼墨傾,平靜地回到自己座位。
他神情自若,微垂著眼,開始解精貴的袖口。
墨傾一手支著下頜,目光停在他身上,她舔了下唇,笑說:“是挺軟。”
江刻:“……”
不是老古董么,這么不知羞。
“但不太滿意。”
墨傾仍是笑著的,卻有點調戲意味。
江刻動作一僵,須臾后,他只當沒聽到,將衣袖一挽,頭一偏,朝窗口看去。
然而,看似鎮定的外表下,耳根卻爬上了一抹緋紅。
墨傾若有所思。
挺純情嘛。
看著身經百戰一人,原來沒談過么?
*
一頓飯下來,江刻和墨傾都沒怎么交流。
主要是江刻不怎么吭聲。
店里招牌菜都不錯,味道清淡,但都合墨傾胃口。
心不在焉地吃完這一頓,江刻放下筷子,偏頭看著墨傾半刻,終于主動說話了:“和好嗎?”
“可以啊,”墨傾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斜眼看他,“你換上那一身,來我面前轉一圈。”
那一身。
江刻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又想到那個雪人,江刻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起身,抓著外套就往外走。
身形一斜,墨傾手肘抵著椅背,叫他:“哎,等等。”
江刻腳步頓住。
墨傾莞爾:“開個玩笑。”
“……”
江刻側過身,捕捉到墨傾眼里閃過的促狹和玩味,唇一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