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就瞧見從隔壁書房出來的江刻。
二人對視了一眼,氣氛忽而有些微妙。
墨傾頓了下,主動打破這氛圍:“我明天搬走。”
江刻有些意外,眉頭輕皺:“搬走?”
“你不是早猜到了嗎?”墨傾反問。
——不是和好了嗎?
江刻沒有將話問出來,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漲漲的,他的眉頭皺了好幾秒,越來越深:“往哪兒搬?”
墨傾說:“不用送,會有人來接。”
“……”江刻表情微微一變,半晌,他語氣冷硬地開了口,“沒想送你。”
說完,他從墨傾身前走過,渾身皆是冷氣。
剛剛修復的關系,撐不到半天,倏忽間又回歸原點。
墨傾莫名地看了眼江刻背影:怎么了這是?
墨傾是沒法理解江刻的情緒轉變的,晚餐時,江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墨傾也懶得費心思搭理他,沒再主動破冰。
愛咋咋唄。
吃完飯,墨傾撂了筷子就走了。
正巧此時,澎忠和澎韌來了江家。
澎忠是一開始就得知墨傾退學一事的,澎韌是剛剛才知道,于是趁著澎忠有事找江刻,死乞白賴地纏著跟了過來。
他見到墨傾從餐廳出來,嘴一咧,露出兩排白牙:“墨小姐!”
“墨小姐”頭都沒回,壓根沒搭理他,去樓上了。
澎韌的笑容僵在臉上。
澎忠斜眼看他:“讓你跟過來。”
將笑容一收,澎韌仰起頭:“墨小姐肯定是被退學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對我愛答不理的。”
澎忠拆臺:“不要自欺欺人。”
澎韌狠狠咬牙。
很快,江刻也出來了,他見到澎忠和澎韌二人,只跟澎忠說了句“書房說”,然后就上了樓。
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澎韌。
澎忠跟著江刻走了。
轉眼間,大廳就剩下澎韌一人。
澎韌生了會兒悶氣,掏出手機給戈卜林打電話,尋求安慰。
“我正在狹窄昏暗的辦公室里給我未來的下屬寫檢討呢,”戈卜林不愧是好哥們兒,用自己悲慘境遇安慰澎韌,“有被安慰到嗎?”
“……有。”澎韌一下子倒是同情起戈卜林來。
他納悶:“你為什么要給未來下屬寫檢討?”
戈卜林說:“讓她欠個人情嘛。”
澎韌認真地問:“她會覺得欠你個人情嗎?”
“……”
戈卜林忽然特別受傷。
霍斯忽悠他幫墨傾寫檢討時,說的就是“墨傾欠人情”,他當時真就信了。
可是,以他對墨傾的了解——
墨傾完全不會當回事啊!
于是,戈卜林和澎韌這倆被墨傾傷害的難兄難弟,在電話里抱頭痛哭。
*
澎忠是來跟江刻說“進第八基地流程”的,一板一眼地說完后,江刻就讓澎忠離開了。
澎忠走時,從大廳角落里揪住澎韌的后衣領,把人給拎走了。
江刻在書房里待到十點左右。
隨著時間的推移,內心的煩躁和怒火終于散去了些,江刻猶豫再三,終于起身離開了書房,踱步來到墨傾臥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