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瞥了一眼,彎腰,將那本書拾起。
霎時間,伴隨著一陣照亮窗外山景的閃電,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緊隨而至。
電閃雷鳴,狂風怒號。
大雨有傾盆之勢。
江刻眸色暗了又暗,良久,將那本書塞回背包。
第二天,墨傾被樓下的聲音吵醒。
雨下了一夜,停了,但天色依舊是陰沉沉的,外面烏云密布。
快七點了,外面仍是暗的。
墨傾洗漱好后,換了一套衣服,拉開了房門。
與此同時,右側的房門也被拉開。她下意識掃了一眼,赫然見到谷萬萬從里面走出來,一臉的困倦和不爽,頭發頗為凌亂。
他還是裹著那一間破舊的大衣。
谷萬萬本想打哈欠,結果一扭頭,見到墨傾清涼的眼神,登時哈欠都被驚沒了。
頓了頓,谷萬萬揚眉,主動挑釁“好看嗎”
墨傾將門一關,手指勾著鑰匙,反問“你也是客人”
谷萬萬一怔。
別人見到他住這里,雖然覺得奇怪,但不會聯想到“他是客人”。
這人反應得倒是挺快的。
谷萬萬也不否認,只問“有問題”
墨傾又問“病人”
“”
這女人眼睛簡直毒辣。
沒有吱聲,谷萬萬就跟沒聽到一般,把門一關,裹緊大衣,跟個出門遛彎的老大爺似的,晃悠悠地走了。
墨傾瞥了眼他的背影,就將這事翻篇了。
她也沒什么興趣。
“早啊。”有一扇門被打開,是戈卜林走出來。
他似乎沒怎么睡好,打了個哈欠,依在墻上,用手揉了揉眼睛“我剛剛聽到了谷萬萬的聲音,他有說我們的早餐怎么解決嗎”
墨傾說“沒有。”
戈卜林揉了揉胃“餓死了。”
就在這時,樓梯那邊傳來一道聲音“一樓有吃的。”
是谷萬萬半死不活的聲音。
戈卜林努了努嘴。
耳朵還挺靈的。
“我去叫江畫家”戈卜林說著,走到了江刻的房門前。
他抬起手,可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得“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
入眼的江刻,衣冠整齊,豐神俊逸。
戈卜林雖說是個男的,但還是被江刻這長相看得一怔,只覺得神清氣爽。
“吃早餐嗎”戈卜林問。
江刻視線跳過他,看向對門的墨傾,頷首“嗯。”
招待所免費住宿,以及三餐。
一來,這家招待所是專門為外人的,來者是客,能夠被他們允許進來的,都可免費享受餐飲和住宿。
二來,能來這里的客人極少,有時一年到頭都來不了幾個,所以就算以此謀利也賺不到幾個錢,索性算了。
但今天,并不寬敞的一樓餐廳里,坐滿了人。
兩張四人桌,全都坐滿了,還有人站在門口,一手端著一碗稀飯,一手拿著一根油條,用稀飯就著饅頭吃。
“我們去哪兒吃啊”戈卜林端著早餐,環顧一圈。
“外面。”墨傾說。
外面是一片空地,沒有桌椅,人只能站著。
有人是蹲在墻邊吃的,那場面非常壯觀,頗有一種別樣的“鄉土人情”。
“我們”戈卜林望了望站著的,又望了望坐著的,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這怎么吃啊
墨傾是不介意蹲著吃還是站著吃的,覺得戈卜林的糾結有點事兒。
“那邊。”江刻指了指某個方向。
那里有一個涼亭,沒有人。
涼亭里是有石凳和石桌的,但是距離這里有點距離,特地跑去那里吃個飯,有點費勁。
戈卜林積極響應“就去那兒”
“”
墨傾猶豫了下,隨他們了。
三人朝涼亭走過去。
剛一坐下來,就聽到招待所那邊傳來動靜,三人微微偏了下頭,朝那邊看了一眼。
赫然見到溫迎雪和梁緒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