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戶的土地分配都很均勻,屋外配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全都是種藥材的,且品種一個比一個名貴。
至于田地,極少數的是種植瓜果蔬菜的,多數都是種的藥材,統一劃分了區域,不是東一塊、西一塊的。
“應該在村子建立之初,就找人做過規劃。”江刻說,“很有遠見。”
墨傾感慨“在這樣的村里待著,肯定能長壽。”
“”
江刻忽然不說話了。
墨傾覺得奇怪,偏頭看向江刻,然后看到江刻幽幽的打量眼神。
“我這叫奇遇,不叫長壽。”墨傾不知怎的就計較起來,“十九歲,懂”
“十九歲的老祖宗。”
江刻神情忽而有些玩味。
他繼續說“虧得是百年后,人都去了。要早個一二十年,恐怕不少人追著你叫奶奶。”
“你閉嘴。”
墨傾光是想到這個,就頭皮發麻。
一個閔騁懷跟在她身后叫“姑姑”,她就難以承受了。
江刻卻笑了。
他很少笑,多數時候要礙于身份,要端著。偶爾卸下面具時,也笑,多少有點假。
這次卻是真的。
一閃而過的笑,被墨傾抓了個正著,方才那點慍怒被一掃而空。
這時,有一個挑藥材的村民路過,見到墨傾手里的東西,忽然問了他們一句“去張三家嗎”
“嗯。”
墨傾注意到他的眼神,坦然應了。
“他家住得遠。”村民說,“你們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個一兩公里,等看到一片花海,就能見到他家了。”
墨傾頷首“謝謝。”
村民又問了一句“你們也是來請教他怎么種植的嗎”
墨傾一時疑惑,沒回。
但是,村民只當她不好意思說,哈哈一笑,擺擺手,挑著扁擔就離開了。
墨傾和江刻默然地互看一眼。
他們倒也聽明白了。
張三這個人,雖然名字很敷衍,但種植藥材的能力,似乎不敷衍。
估計還挺有名的。
二人被村民一打岔,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開始聊起這村子靠“賣藥材”的營收來。
墨傾對現在的市場不熟,但經過江刻一通分析和粗略估計,墨傾意識到,這村里的人都是財富自由的財主。
路越走越偏。
走過一個拐角時,墨傾說“這張三可真會找地兒”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拐角就是半山腰,放眼看去,只見沿路的空地上全是花,紅的綠的紫的,姹紫嫣紅,連綿不絕,一直蔓延到山的另一邊。
這些花,全是藥材。
風里裹挾著香味,不濃不淡,恰當好處。風一吹,花海如浪,一片又一片地翻滾著。
猛然間,墨傾想到了什么
“等一切結束,你想做什么”
“隱居吧,帶上井時他們。每年種點藥材,賺錢又美觀。”
“好。”
“夢挺美啊。”
“會實現的。”
同一時間,江刻腦海里忽然閃現出無數設計圖紙,一幕又一幕,像極了這個村落沿路的規劃。
腦袋又一陣疼痛襲來。
他看著那一片花海,低聲呢喃“你,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