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收下了定金,那就是接了這一單,所以把柏謝請進了問診室。
這是墨傾自詡“回春堂大夫”后的第一筆生意,閔昶也很重視,非常自覺地端茶倒水,做好服務的活兒。
墨傾問“說說情況。”
“我們少爺,是十年前中的毒”柏謝開了個話頭。
墨傾打岔道“還活著”
中草藥起效配方下半部,并非都是一沾即死的配方,有重有輕,重的確實“一沾即死”,但輕的嘛,也就是嚇唬人,難受幾天就能康復。
所以,十年前中的毒
要么現在早已變成黃土了,要么早就康復成了過去了。
不可能出現“現在還需要解毒”的事情。
“是的。”柏謝說,“一直靠針灸排毒續命。不過,十年了,毒已深入骨髓,僅僅靠針灸怕是”
柏謝沒有說下去,顯然不想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哦。”
墨傾抬手摩挲著下頜。
柏謝沒有講中毒的原因,就說了一些中毒后的癥狀,以及他家少爺這些年的身體狀況,盡量讓墨傾了解得清楚一點。
墨傾安靜地聽著。
茶續了兩杯,柏謝才將具體癥狀說完。
墨傾一手持著茶杯,另一手搭在扶手上,手指無意識地敲著。
“敢問墨小姐,我們少爺,可還有救”柏謝抱著試探的心思詢問。
“不知道。”墨傾沒有給他準確回應,只說,“得見面再說。”
“好。”
柏謝似乎習以為常,沒一點失落和惋惜。
墨傾問“什么時候出發”
“一周后。”柏謝回答,“我們少爺要一周后才回帝城。”
“好。”
柏謝無意停留,站起身,說“那柏某就告辭了。”
墨傾頷首“送客。”
這一次是真的送客。
閔昶把柏謝送到了門口,看著柏謝和司機撐著傘又回豪車上,“嘖”了一聲,略有不爽地將門給關上了。
一樓光線昏暗,他把燈全打開了。
墨傾從會診室里走了出來。
“這老小子壓根不信你能治。”閔昶皺著眉,跟墨傾說,“看似謙和禮貌,實則戴著面具,內里虛偽至極。”
墨傾不惱不怒“正常。”
看得出來,柏謝前來找她,只是抱著一絲希望罷了。
應該是看到“醫圣后人”的新聞,才關注到她。
而,他家少爺中的毒,正好跟“醫圣”有一定聯系,所以才想著考慮一下她。
但是
應該是沒抱什么希望的。
如果真的對她抱有期待,應該直接帶上他的少爺上門才對。
給定金、描述病情,都是不想白走一趟。
當然,這種反應很正常。
畢竟從醒來到現在,墨傾也沒有干過什么“有出息”的事,查一下她的履歷,完全看不出她在醫學界有何成就。
哪怕她在回春閣當個大夫,都沒有治好一個病人。
閔昶頓了一會兒,又問“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少爺,去帝城”
“嗯。”
墨傾頷首。
“這錢不賺也沒關系,反正”閔昶說,“賣你針的錢,還剩了很多。”
“不是你勸的嗎”墨傾反問。
閔昶無言。
一開始,確實是被定金吸引到了。
不過,那老小子骨子里透露出來的“高高在上”,讓閔昶看了很不爽。
既然不是誠心誠意請墨傾看病,那么,真到那個時候,他們也不一定會待墨傾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