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聞半嶺走出臥室。
沒見到一個人影。
他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爾后視線四處瞥,注意到茶幾上擺放的書和紙,他左右一看,狀似漫不經心地溜達過去。
這一看,傻了眼。
“咳咳。”
聞半嶺被一口水嗆到了。
他表情出現裂紋,頓了頓,伸出手,捏起茶幾上的紙。
熟悉的圖案映入眼簾,聞半嶺的臉色黑到極致。
“還要填表”
過道傳來墨傾的聲音,夾雜著不耐煩。
走了幾步,她又說“知道,掛了。”
被霍斯一再叮囑的墨傾,繞有些煩躁地掛斷電話。
她走出過道,來到客廳。就在這一刻,一道影子沖過來,雙手直接朝她的衣領襲來。
墨傾眉宇掠過一抹狠厲,不閃不避,迅速抓住那人的手腕,旋即緊捏著一擰,登時疼得對方倒吸一口冷氣。
“你抽什么風”墨傾蹙眉,盯著聞半嶺。
聞半嶺掙扎著,朝墨傾怒吼“戈卜林是不是也來了”
“沒有。”
“你這些紙,是從哪兒來的”聞半嶺一只手被墨傾擰成了抽風的爪子,但另一只手抓著幾張紙揮舞著,“你來帝城,治病和考試都是幌子,這個才是主要目的吧”
墨傾目光一移,落到那些紙上。
停頓半刻,她將聞半嶺的手腕一松,繼而奪過那幾張紙。
“我畫的。”墨傾掃了兩眼,捏著那幾張紙,晃了晃,問聞半嶺,“你見過”
“你還在裝”
聞半嶺氣死了,一頭紅毛豎起,差點爆炸。
“我說”
墨傾緩緩逼近聞半嶺。
聞半嶺的腳步跟僵在原地一樣,難以動彈。
最終,墨傾停在聞半嶺跟前,身形微微前傾,驚得聞半嶺身形后仰時,她一字一頓地重復“我畫的。你見過”
聞半嶺沒來由地咽了口唾沫。
心慌。
這女人身上有種少見的壓迫感,像是被鮮血和生死淬煉過的,帶著濃烈的危險和殺氣。
一下把他震住了。
緊抿著唇,半刻后,聞半嶺吸了口氣,壯著膽吼“你橫什么橫”
墨傾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威脅“你信不信在你家,我也能把你打得爹媽不認”
“”
聞半嶺信極了。
操。
他在心里暗暗罵了聲大爺的。
眼一閉,心一橫,聞半嶺大吼“我見過”
得。
認慫了。
墨傾便將他的衣領松開。
而后,墨傾緩緩轉身,踱步來到沙發前,落座,右腿往左膝上一疊,懶懶往后一倚,指間夾著那一疊紙。
她開口“說吧。”
聞半嶺理著衣領,撇了撇嘴“說什么”
墨傾眸光一厲。
聞半嶺只覺得膝蓋骨一軟,但他強撐著站直了,將頭仰起,傲氣道“戈卜林知道的,你怎么不去問他”
“別讓我再重復。”墨傾語氣涼颼颼的。
似有一陣冷氣從腳底板竄到頭頂,聞半嶺打了個冷顫,頭皮發麻。
停頓須臾,聞半嶺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知道eo嗎”
“嗯。”
“他們有個第九研究部,專門負責研究各種應用不廣泛的醫療儀器。”聞半嶺說,“最近,他們似乎得到了一件醫療儀器”
頓了下,聞半嶺盯著她手上的紙“跟你那紙上的圖,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