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一側身,隔著房屋建筑,看了眼河的方向。
爾后,不假思索地轉了身。
路上,雨越下越大。
一把輕薄的折疊傘根本擋不住這暴雨。
墨傾步伐不急不緩的,卻也被雨水濕了一身。
沿途都沒見到一個人。
走到河岸時,墨傾看到洶涌的河水,借著昏暗的光線,瞧清了河水的渾濁。
明明早上還是清水。
沿著堤壩走了幾分鐘,墨傾來到了那一“危橋”前。
本就搖搖欲墜的橋,因水線上漲,被淹了三分之一,估計再下兩天的雨,這破橋隨時都有可能被沖走。
墨傾只打量了兩眼,就沿著一條小道來到橋洞下。
這里黑黢黢的。
腳下滿是泥濘。
若非墨傾晚上視力比常人好,在這種地方行動,隨時都有可能滑到進河里。
橋洞下,有一個用一堆木板搭建出的“危房”,約摸五六平米,外面蓋了一層塑料膜,雨水敲打著,動靜非常大。
在“危房”外,是各種紙盒和塑料,儼然就一垃圾堆。
墨傾很難想象,以江刻的形象,是如何在這里待下來的。
“這邊。”
忽而,一道光束打了過來,伴隨著江刻沉穩的聲音。
光束避開了她,落到她的腳邊,照亮了她前方坑洼的水坑。
墨傾低頭一看,一雙運動鞋已經滿是泥濘了,牛仔褲的褲腳也沾了些。
想了一下,墨傾沒有破罐破摔,而是避開水坑,在光束的引領下,走了一段路。
然后,來到拿手電筒的男人面前。
“什么事,非得在這兒說”
墨傾的嗓音有些不耐煩。
頭頂的橋板是漏雨的,但墨傾懶得再撐傘了,很利落地將雨傘一手,抖了抖,水珠濺了江刻一身。
藏在黑暗中的江刻“”算了,由她吧。
“那邊。”
手電筒轉了個方向,光束落到了兩米開外的地方。
墨傾順著一看。
爾后,怔了下。
是被五花大綁的編劇,曹新盛。
曹新盛此刻被捆住了手和腳,嘴里塞了不知名的黑色布料,兩只眼珠子瞪得圓圓的,正驚恐地望著這一邊。
但,他啥聲兒都發不出來。
“他還真上鉤了”墨傾有些詫異,隨后,不無嘲諷地說,“身殘志堅啊。”
雖然把名片給了江刻。
也大致猜到江刻會按照她先前想的計劃做。
但是
她沒想到,摔了腰、需要休養的曹新盛,竟然會真的被“約”了出來。
“發條短信就出來了。”江刻簡明地說。
語氣是陰冷的。
墨傾難免打量了他一眼。
江刻有時候會“假裝”。
但是,假的“陰冷”,她能感覺到。
而,這一次
是真的。
這個站在黑暗里的男人,氣質冷漠陰冷,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危險果決的氣息。
這感覺
說他沒想讓曹新盛活著離開,或許都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