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放下茶杯,接過熱水袋,有些涼意的手瞬間就溫暖了過來,不再是蒼白的樣子,有了一些血色。
白澤繼續說著:“不過,下次您還是多穿一些的好,畢竟這個治標不治本,不能改善您畏寒的毛病。或者,您下次帶著日微上神送的那串日暖珠也行。”
明心暖和了一些,也有心思說正事了。她看著白澤,問道:“那位女律師,是您的人?”
“不是。”白澤搖搖頭,“那是人皇的人,是閔城情報團隊里的成員。”
“人皇倒是信任您。”明心點點頭,“您怎么約我在這里?”
白澤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在這邊沒有合適的落腳之處,就只能來這里了。”
明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您有什么深意,想讓我體會呢。”
從進門開始,明心就在猜測白澤為什么在這里約她。她想了很多可能性,甚至覺得白澤要用外面的那些妖和方嶺做類比,讓她知道這兩者沒有什么不同。
明心連反駁的話都想好了,結果白澤只是推脫說沒有合適的落腳之處。堂堂護國,沒有落腳之處,說出去誰信啊。
白澤給明心續上茶,說道:“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不過我覺得您會做出正確的決定,所以我也不必多勸。就算您被沖昏頭腦,還有明肅大人呢,他那么冷靜自持,一定會攔住您的。”
明心看著他給自己倒茶的手,突然很泄氣。他們都覺得她可以處理好,做出正確的決定,但她自己其實還在迷茫啊。
“我剛剛打了染哥。”明心低著頭,聲音幾不可聞,里面帶著一絲顫抖。
白澤給她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收了回來,很認真地看著明心,問道:“因為他要去尋仇是嗎?”
“嗯。”明心輕輕應了一聲。
白澤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而是轉向了安瑯,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安瑯看了一眼明心,看她沒有阻攔的意思,于是回答道:“我叫安瑯。”
“那安瑯,你覺得明心大人在那種時候該怎么做呢?是放鳳護法出去尋仇,還是阻攔他?”
安瑯有點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我其實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后果。”
白澤耐心地解釋道:“如果鳳護法出去尋仇,他肯定會成功,但也會觸犯人間的法律,被抓進監獄,很有可能會面對最高的刑罰。而明心大人呢,完全不能阻攔,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如果鳳護法反抗,明心大人還得遵守人妖兩族的規則,要么制住他,送他上刑場,要么親手處置他。”
“好了,您別說了。”明心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沒有做錯,但是心里這關還是過不去,沒有辦法對那么多生命的逝去熟視無睹。”
白澤拿出一塊奶糖,剝開糖紙遞給她,說道:“只有變態才會不動聲色吧。好了,您先吃點甜的吧,對您現在的情緒有好處。”
明心無奈地說道:“白先生,我不是小孩子。”
不過她還是接過來,直接塞進了嘴里,奶糖的甜味充滿著她的口腔,安撫著她有些揪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