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神色微動，好像明白了事情哪里有點不對勁。她看了明肅一眼，看他沒有什么表情，還是一臉淡定的樣子，于是溫和地說道：“老人家，我就是這一代的妖神，已經上任十八年了。”
那人的臉色不停變幻，十分復雜，仿佛他可以通過裝傻，就當這件事不存在一般。良久，他終于忍不住，轉向鳳斯染，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小染，你……你父親呢？”
鳳斯染別過了頭，沒有和他對視，聲音悶悶地說道：“父親在十八年前，封印大妖的時候去世了。你一直閉關，我們也找不到，就沒和你說。”
那人沉默半晌，長嘆一聲，道：“這大概就是天命吧……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來著？還有這位小朋友，你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明心又看了一眼明肅，他對自己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這個人確實是他們認識的，不會有危險。于是，明心把刀重新掛回腰間，行了一個禮，道：“老人家，我叫明心，是明心見性，平鏡現影的意思。這位叫安瑯，是西北狼族的孩子。”
安瑯從明心身后冒出一個頭，也端正地行了一個禮，只是看那人的眼神，依舊是怯生生的，生怕那個人又伸手要抱他。
“明心見性，平鏡現影……好名字啊。”那人摸著下巴上數量不多的胡須，做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
“誒，趙老頭，你就別裝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嗎。心心是我們的妹妹，你別和她說話，要是帶壞了她，我就把你老窩給拆了。到時候，你就無家可歸，沒準兒就得去投奔你的老相好。她要是看到你這副模樣，嘿嘿……”鳳斯染的話沒說完，但絲毫不影響別人從他的話中，聽到威脅的意思。
明肅上前一步，擋住了鳳斯染，道：“趙先生，我們是來西北狼族處理事務的，剛好聽說山上有個神奇的地方，就上來看看。如果打擾了您，還請您見諒。”
明心眨眨眼睛，看明肅的眼神里多了一些驚奇。他這些話說的幾乎是滴水不漏，可他有些淡漠的表情，和沒有收回去的鳳尾弓，表達的可不是這么溫和的含義，絲毫沒有讓人見諒的意思。
但那位趙先生顯然沒有領會其中的微妙，反而十分受用地挺直了腰板，揚著下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他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道：“咳咳，看在你們幾個晚輩還算有孝心的份上，就請你們去本座的閉關之處看一看。這還是看在老鳳凰的面子上，才讓你們上去的啊。”
如果他說這話時，袍子上沒有被鳳斯染燒出來的那個大洞，或許更有說服力一些。
明心有些無語地別過臉，她從小就聽說了不少關于前代妖神的故事。在她的心目中，前代妖神是英明、勇敢、公正的化身，是她想要成為的樣子，甚至可以說，前代妖神就是她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