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風壤就守在了小木屋的外面,眼巴巴地等著他們四個起床。
最先起的是明肅,他平時會給已經習慣了早起給他們做早飯。第二個起的是安瑯,自從他到了琋瑤山,每天都會早起練功,給明肅幫忙。
他們兩個剛一走出房門,就看到已經等了很久的風壤。明肅猶豫著,要不要把伸出的腳收回來,畢竟風壤的眼神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期盼,感覺要把他吃了一樣。
明肅這么一猶豫,老實孩子安瑯就已經開口問好了。安瑯乖巧地說道:“風壤干事,早上好。您辛苦了。”
得,那也不能讓安瑯自己面對這個感覺能吃人的風壤啊,明肅只好也走出了房門,抱著手臂和風壤打招呼:“您早啊。”
風壤與前幾天不一樣,笑得一臉燦爛,看安瑯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種異樣的慈祥。他笑容可掬地向二人行禮,道:“明大人,明少爺,您們早啊。聽說您們昨日上山辛苦,收獲頗豐,我特地前來祝賀,還給您們帶來了早餐。您看……”
明肅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他就知道,風壤這么殷勤,就沒有好事。他就應該給安瑯的房間下個禁制,讓他出不來,然后自己也假裝沒起的樣子。
安瑯看了一眼明肅,偷偷往他那邊挪了好幾步,小聲問道:“明哥,他怎么了?他笑得好瘆人啊……”
安瑯摸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默默躲到了明肅的身后。在他的印象里,風壤是長老身邊的干事,一直在幫助狼王處理族里的事務,對他們這些孩子,一向是慈愛寬和的。就算這次他的身份變了,以妖神弟弟的名義出現,他依然覺得風壤干事還是一個很細心體貼的人。可他現在,就跟崩了人設一樣,笑得像一朵花一樣。
也不知道為什么,安瑯突然就不喜歡風壤了。安瑯好像體會到了明心說過的人心復雜,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要單從一面去看。
幼小的安瑯第一次對人性有了自己的思考。
明肅摸了摸安瑯的小腦袋,默許了他躲在自己身后的行為,然后轉頭和風壤說道:“昨天我們幾個實在太累了,就沒有去和您見面,還勞煩您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兒沒事兒,這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您們上山那么辛苦,我們哪里好意思前來打擾呢。”風壤笑得像一朵綻放的花朵,顯得有些諂媚。
安瑯躲在明肅的身后,打了一個寒顫,有些受不了他這幅樣子。明肅身上的寒毛也立了起來,但是他面上還是一派溫和淡定的模樣。
“這一大早的,都聚在這里干嘛呢?”這時,明心也起床了。她還是穿了一身淺紫色的袍子,只不過這身的花紋更素一些。
明心走出房門,有些好笑地看著風壤、明肅,還有躲在后面的小安瑯。她在房間里面,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只是這時候才走出來而已。
“妖神大人早啊,昨天辛苦您了啊。”風壤笑著給明心行禮,打招呼,第三次提起昨天辛苦的事情。
明心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認定山頂上一定會有寶藏,以至于這么眼巴巴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