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樓臺,白墻青瓦,高大莊嚴,一片肅穆。
上上下下近百名弟子,以及眾多雜役,都穿著白色的孝服,望著那個躺在棺材中的身影。
嚴涉立在人群之中,看著峨眉上下進行著葬禮,神情洋溢著悲痛。
葬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并沒有太多問題,嚴涉安靜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沉浸在演繹的藝術中。
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來到他身邊:“嚴師侄,據說你約戰了西門吹雪?”
嚴涉凜然道:“他殺害了師尊,作為弟子,難道我不應該找他了結一番?余長老,你這是什么意思?”
余長老嘆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太過莽撞,西門吹雪那是什么人物?江湖三百年來最出色的劍客,連獨孤師兄都敗在他手上,我峨眉現在哪還有什么力量與他抗衡,你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招惹他?”
嚴涉皺眉道:“難道你想讓弟子放下師仇,與他客客氣氣的相處?我峨眉什么時候這么沒有骨氣了!”
他這聲音說得特別大,一下子驚動了眾多峨眉弟子。
見這情況,另一個白發蒼蒼的峨眉長老來到這里道:“余長老的意思自然不是要放下這段仇恨,只是此事急不得,需要從長計議。”
又走來一個老者:“是啊,嚴師侄你還是太過冒失了。本來我們幾個見你最近武功大有長進,還想推你做本派掌門呢,現在看來,年輕人終歸還需鍛煉,也罷,就由我們幾個老骨頭先替你們擔著這份責任吧……”
望著這幾個老者,嚴涉心里冷笑,獨孤一鶴剛死,他們不想著報仇,倒是做好了奪權的準備,難怪原著里獨孤一鶴死后,張英風、嚴人英二人都沒有當上峨眉掌門。
正道武林,就是這樣。
我們老一輩的大俠還沒有進棺材,豈能讓你們這些年輕人有出頭之地?
只有兢兢業業熬到四五十歲,老一輩快進棺材了,看你“識大體”“明是非”“知輕重”,是個好苗子,才是你上位之時。
心念轉動,嚴涉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大聲道:“余長老、周長老、郭長老,本派掌門由誰來做弟子不管,但師尊之仇焉有不報之理?你們這等作為,無疑是讓我等弟子寒心!”
“嚴師兄說得對,決不能放過西門吹雪那廝!”峨眉年輕弟子們氣憤填膺,聲援起來。
比起老一輩的人物,他們無疑更具有血性。
張英風、馬秀真等人也來到這里,大叫道:“誰要是敢說放棄師尊之仇,休怪我們不客氣。”
石秀雪更是在旁叫道:“我認為讓嚴師兄接任掌門才是最合適的。”
帶著獨孤一鶴回來的路上,嚴涉早已憑借自身的武功折服了這幾個峨眉精英弟子。
年輕人總是會崇拜比自己厲害的人物的,沒有年紀大了的人那么多花花腸子。當初芮鈺這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江湖都不曾玩得過嚴涉這個心機深沉的魔頭,他們這群還很純潔的正道青年自然更不行。
眼見情況有所失控,幾個老者急忙道:“我們也不是說不報這仇,只是……”
嚴涉忽然來到他們身側,暗地里一股恐怖殺機籠罩他們三人,臉上卻笑兮兮的道:“弟子知道幾位長老也是一片好心,怕弟子本事不夠,不敵西門吹雪,平白犧牲。”
三個老者身體一顫,驚慌道:“沒錯,就是這樣,還是嚴師侄深明大義……”
嚴涉忽然拔劍而起,刺向三人。
清越的劍光如同匹練,直沖三人頭頂,三個老者嚇得渾身發抖,戰戰兢兢。
但劍光過后,他們只是毫發有損!
一道劍光,三根白發,分別自三人頭頂削落。
“嚴師兄好劍法!”眾多弟子贊嘆道。
三個老者也是震驚的低下頭,他們難以想象,剛剛那一劍如果不是削的頭發,而是削的腦袋,自己三人現在會是什么樣子。
嚴涉卻搖了搖頭,手掌一拍,那三根白發頓時飛向天空,手中長劍霍然再斬。
眨眼之后,三根纖長的白發各自從中間分開,變成六縷,飄浮在空中。
而嚴涉只出了一劍。
收劍回鞘,嚴涉淡淡問道:“如何,這樣的劍法能否與西門吹雪一戰?”
回答他的是熱烈的掌聲與無盡的歡呼。
第二天,江湖各派得到一個消息。
峨眉掌門獨孤一鶴死于西門吹雪劍下,原三英四秀之一的嚴人英接替掌門之位。
并且他還約戰西門吹雪,于峨眉之巔一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