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許軼賭氣跺了跺腳,翻了個白眼,“走罷,下山吃蟹去。”
“誒等等,”云觀將人拖住,“我有個好地方,一邊賞菊一邊吃蟹,咱們先下山買蟹去。”
許軼的父親是個廚修,他自然知道宗門下面哪一家的蟹好,一行人興沖沖到了那店里。
店內掌柜也是在雍城做久了生意的,四人雖然都沒穿弟子服,可那腰間一應的親傳弟子才有的紫銅弟子令,哪里敢怠慢,不等人到跟前,已經出了柜臺笑著迎上來,“喲,四位小師兄,今日要吃些什么呀?九月母蟹最美,配上好黃酒,最好不過啦。”
領頭的云觀接話笑回,“自是沖著吃蟹來的,只是想著外帶,回宗門賞菊吃蟹最好。”
掌柜心領神會,“自然自然,我們這里的外帶都用保溫籠屜裝了,不知小師兄要多少?”
“你將那菜單子給了我們,我們再點些旁的,一并帶走。”許軼這般說著,和其余三人找了個空桌坐下。
掌柜道了聲是,拿了單子給幾人,侍立在一旁。
四人雖說在不同峰頭修煉,聚在一起的時候并不多,偏偏總帶著奇怪的默契,三言兩語便定好了單子。
“要二十四只四兩的紅膏大閘蟹,清蒸便可,分作四盒放著方便我們拿回去,再要一份蟹粉小籠,一份四喜蒸餃,一份蟹糕,一份蟹肉千絲卷,記得帶上蟹醋便是。”許軼細細交代了掌柜,又指了指那桌上,“上壺靈茶我們喝著等。”
掌柜仔細記了,又收了單子,來了單大生意,便更加恭敬了,“小師兄們不要黃酒嗎?我們這邊新開了一壇上好的花雕,又醇厚又容易入口,也去一去寒氣。”
云觀看了那蠢蠢欲動的許軼一眼,到底允了,“黃酒后勁大,只允你喝一杯常常便是,還是小孩兒呢。”
杜仲看了眼似乎毫不在意的無衣,便取出一只玲瓏的小葫蘆,笑著沖掌柜道,“打一小壺便是,兩個師弟都還小。”
掌柜見了那小葫蘆,眼尖那并非凡品,自然一疊聲應了。
一會子功夫便有跑堂的小兒上了一壺靈茶并兩碟子精巧的小點心,只說是掌柜的相送的,并不要靈貝。
無衣瞧著那栗子糕精巧,捻了一個慢慢磨牙。
“看你吃東西我倒想起來了,”云觀與她閑話道,“還記得你帶回來的那只御風獸嗎?”
無衣點點頭,眨眨眼睛詢問他怎么了。
“倒有一樁笑話,它到了靈獸園第二日便將一片剛結果的林子里的果子都吃光了,那日來執勤的外門弟子見了自己領了任務的果園竟糟了難,急急回了管事長老,長老好一頓查了也沒明白是為何,后來那御風獸因吃多了果子鬧起肚子疼,這才清楚了。”
想到那只大鳥,無衣扶額嘆道,“該有這一遭的,把道理仔細與它說了便是,罰它去給風車做工,抽水拉磨碾米。下回便長記性了。”
云觀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四人說著閑話,左一句有一句倒也熱鬧,中間也有與云觀杜仲相識的弟子上前來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