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書院。
“先生,我這步下的如何?”
茯苓盤腿坐在齊先生的另一邊,莞爾一笑問道。
“這……”
齊先生眉頭緊皺。
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一道雷聲響起。
齊先生拿著旗子的手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啪塔……
旗子掉在棋盤上,不斷的朝著一邊滾去。
嘩啦……
齊先生臉色一變,猛的一撐棋盤站了起來。
頓時,旗子灑落于地,猶如雨滴落在地上。
茯苓看到這一幕,臉都綠了。
先生居然又想耍賴!
而且還用的是同一招!
茯苓低頭看看灑落一地的旗子,又抬頭看看齊先生深沉入井的臉色。
這……
先生居然絲毫不臉紅?
哪怕是作為弟子,茯苓都感覺臉上有火在燒。
但是先生不一樣,用他的話說,“人老了,就什么都看淡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決定著自己下山的次數!
如果輸了,茯苓一個月內都不允許下山。
“師傅,你又想耍賴……”
茯苓舉起早已準備好的留影境,大喊道:“我都記錄下來了,這一次,你別想再耍賴!”
“噤聲。”
齊先生背著茯苓,背影普通高山。
茯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先生,不由得渾身一顫,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茯苓啊。”
這時,齊先生轉過身來,看著茯苓說道:“你剛才聽見打雷聲了嗎?”
“聽到了。”
茯苓輕聲回答道。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先生,滄桑的瞳孔中迸發出了新的色彩,仿佛蘊含著星海。
“你想不想早一點見到你的小師弟?”
聞言,茯苓美麗的眼睛猛的睜大。
雖然師傅這次和上次說的話一樣,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這里面的區別。
齊先生授課之時,凡是生靈,接可前來聽課,聽課就要尊稱一聲先生。
可當他被稱呼為師傅時,就只有兩個弟子了。
一個是大師兄顏松,天賦出眾,更是被譽為南國這一代的劍神。
另一個,就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茯苓了。
可現在,師傅居然要收第三個弟子了,這讓她如何不震驚?
震驚之余,茯苓又有一點欣喜。
只要有了小師弟,師傅就不會每天都管著自己了。
想到這里,茯苓立馬開口道,“師傅盡管吩咐。”
她拍了拍平坦的胸口,大聲道:“我一定會盡力完成的!”
“嗯。”
齊先生微微點頭。
那一雙滄桑的眼神仿佛透過了萬水千山,一直看到了黑云密布的極惡深淵。
“即刻出發,前往定山郡城,去迎接你的小師弟。”
“得嘞!”
茯苓開心的直點頭,一溜煙消失不見。
“這天,到底在說個什么?”
齊先生抬頭望天,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
京都。
一處高聳入云的閣樓中。
“咣!”
一聲驚雷,徹底驚醒了太師椅上熟睡的老人。
“咳咳。”
老人咳嗦兩聲,披上藍色的長袍,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來人!”
蒼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房門很快打開,走進來一位老人。
老人穿著錦繡服裝,鬢角斑白,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了。
“陛下。”
老人正是難過的當朝丞相,張開鏡。
而剛才躺在太師椅上的老人,是南國的當今圣上,南武帝。
“剛才是怎么了?”
武帝想開口,蒼老的容顏上很是疲憊。
其實,他也不過才四十幾歲。
擱在常人身上,哪怕狀態稍有下滑,可也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