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衛子安孩子氣般的花絮,衛新雪一陣恍惚,曾經的場景又在腦海中浮現。
糖葫蘆攤面前。
“姐姐,你要不要吃糖葫蘆啊?”
男孩晃動著手中的糖葫蘆。
“不吃,幼稚。”
“吃個糖葫蘆還幼稚?”
“給我嘗一下。”
“哇,你居然都吃了!”
曾經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只是沒有了賣糖葫蘆的老頭,也沒有了童趣的孩子。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衛子安背著身,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著問道。
“三天了。”
衛新雪看著弟弟的背影,沒去拆穿他倔強的偽裝。
三天前自己還在雪地中……衛子安點點頭,“怎么回來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淡,不夾雜任何的情緒。
可是聽起來還是有些強硬,像是在質問。
“想你了。”
衛新雪欲言又止,心中隱隱作痛。
在聽說了弟弟的遭遇后,它回去便大鬧了一番,更是讓邱鈺禁足三日。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那?
她清楚的知道,沒有任何的用處,只是讓自己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罷了。
“回家吧。”
衛子安握著韁繩的手微微顫抖,良久才吐出這句話來。
“嗯。”
姐弟倆牽著馬,每個人都在想些什么,各自沉默不語。
在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一道若有若無的墻。
“這些年,你去了哪里?”
“走走逛逛。”
衛新雪本想說是去給你尋找治療廢胎的方法了,可是她沒有。
是她虧欠弟弟,而不是弟弟虧欠她。
“我認識了一位先生,他說他見過你。”
衛子安緩緩開口。
“先生?”
“或許見過吧。”
走的路太多了,見過的人太多了,大多數都是別人記住她,她不去記任何人。
不過,他居然還打聽過自己。
衛新雪有些開心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母親去世的時候,她曾經答應要好好照顧弟弟的,可是,她食言了。
“他曾經是書院的弟子,也可能會是我的大師兄。”
大師兄?
衛新雪微微皺眉,“你有了師傅?”
“齊先生要收我為弟子,不過我還沒有答應。”
衛子安開口解釋道。
“我也可以教你。”
衛新雪不想和弟弟分別的太快。
“可是齊先生才是最好的選擇。”
“嗯。”
衛子安輕輕點頭,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小師弟~”
在走到街角處的時候,巷道中,忽然傳來一聲呼喚。
聲音很好聽,好像黃鸝脆鳴。
“茯苓,先生的二弟子。”
瞧見了姐姐微微皺起的眉頭,衛子安解釋道。
“我認識她。”
衛新雪輕輕握緊手掌,她在極力的克制著什么。
“吆,這不是衛新雪嗎?幾天不見,這么拉了?…”
茯苓一開口,差點讓衛子安驚掉了下巴。
那個一顰一笑都合乎禮儀的師姐也會有這般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