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駛出靈絕之地的兩人悠哉悠哉的坐在馬拉的木車上,看起來十分悠閑。
清風拂面,駿馬的脖子上掛著的鈴鐺叮咚作響。
衛子安靠在馬車的木墻上,手里拿著一個木葫蘆,里面的黃酒飄灑出誘人的醇香。
“師姐,我剛才那一劍怎么樣?”
聽著衛子安明顯帶著驕傲的聲音,水沝淼捋了捋耳邊散亂的長發,“還不錯。”
“有多不錯?”
衛子安握著木葫蘆的手輕輕顫動,連帶著嘴唇都是一顫一顫的。
這是斬出那一劍的后遺癥。
衛子安轉過頭,目光中透露著一起得意,嘴角微微上揚。
馬車漸行漸遠,靈絕之地大開,其中狹窄的甬道徹底被堵住了。
像是光芒透過縫隙照入蛋殼,原本昏暗的空間瞬間明亮了起來,不過你只要把裂痕的地方堵上,剩下的就是無邊際的黑暗了。
雖然比喻有些夸張,但是此時的靈絕之地就是這般的景象。
原本的狹窄甬道被丟下來的巨石給徹底封死,不見絲毫的光明。
黃沙肆虐,即是隔得很遠,也能夠聽到里面傳來的簌簌的風聲。
“以后不準這樣了。”
水沝淼嘆了口氣。
她原本就是不贊同衛子安出手的,只是衛子安死纏爛打,她才應允了下來。
雖然沒有回頭,但不代表水沝淼考不到此時衛子安的狼狽。
干涸的嘴唇好似是大旱三年的土地,也就是那木葫蘆里盛著的靈液算是勉強維持生命體征的源泉。
這樣做,還是有些太冒險了。
如果水沝淼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她是一定不會允許的,可以沒有如果……
“不會了。”
衛子安操控著體內的妖力,灌輸到僵硬的無法動彈的手臂上,只有這樣才能拿得動木葫蘆。
藏不住笑意的目光看向身后與天地鏈接在一起的黃線。
衛子安搖頭苦笑,“這手啊,最起碼得溫養個幾天嘍。”
誅邪劍的位次本就屬于上古仙劍,哪怕衛子安憑借著體內滂沱的妖力,也只是做到了勉強能用的地步,不至于傷到經脈。
可是那一劍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衛子安可謂是把這些天的劍道感悟全都融入到了里面,帶來的效果自然是毀天滅地的。
衛子安敢打包票,如果大師兄在這里,也定會撫摸著胡須爽朗大笑。
更別提那個嗜酒如命的白師兄了,說不定會上來直接三跪九叩也說不定。
所以說只是經脈紊亂,肝腸寸斷這樣的傷勢就不足掛齒了,大不了多吃些好的嘛,修士的身體本就不能用常理來對待,恢復過來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想到這里,衛子安轉頭看向坐在前面馬背上驅車趕路的水沝淼,笑著問道:“師姐,我剛才那一劍你當真記住了其中的風采?”
聽的‘虛情假意’的師姐,水沝淼嘴角一抽,沒好氣道:“記住了,都記住了,用不用我寫本書把你的英雄事跡散布到整個天下啊?”
“噗,哈哈。”
衛子安強忍著笑意,隨意擺了擺手,也不去理會水沝淼特意用的‘散布’二字。
“那自然是極好的,我再次先謝謝師姐了。”
“不客氣。”
水沝淼翻了個白眼。
她有點不想理會這個家伙了,看起來真的很討厭啊!
并不知道水沝淼心思的衛子安悠哉悠哉的哼起了歌。
心想白師兄說的果然是對的,這樣的江湖才算是快意嗎,不比什么廟堂之上的唇槍舌劍強多了。
忽然,衛子安想到了什么,不顧顫抖的手,強撐著想從木車上站起來,可是疲憊至極的身體本就沒有了多少力氣,哪怕大腦指揮官下達了死命令仍是選擇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