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鳥說說笑笑到了天黑才看到縣城的輪廓,劉墓按照記憶直奔縣城邊緣的小孤兒院。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么人,鷹侄女時不時飛起來打量這鋼筋水泥和低矮綠化組成的世界,在它眼中這片世界充滿陌生而新奇。
劉墓站在了孤兒院門前,大門愈加破舊,連鎖都沒有鎖。胡同里也沒了什么人氣,估計最后幾家鄰居也已經搬走。院子里的荒草已經比劉墓還要高,沿著一條石板拼湊的小路前行,用手撥開荒草,此刻他的心情也不平靜。
腦海中浮現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那個一年比一年佝僂的老人,那些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孤兒院的稚嫩面孔。
一群孩子圍著破舊鍋灶等著開飯,每當這時候老人總能把臉上的皺紋笑的更深一些,一勺一勺分的均勻,只給自己留下一點,甚至沒有……這個畫面是劉墓最常想起的,如今老人已經長眠,孤兒院的孩子也都離開。
主屋的門歪歪斜斜,露出黑漆漆帶著蛛網的室內。走進房中的劉墓一言不發的坐在一張破舊椅子上,灰塵都沒有擦,然后靜靜發呆,鷹侄女似乎也知道劉墓此刻心情不好,靜靜站在他肩頭打量這破舊的小屋。
劉墓曾擔心自己的內心會因為荒野而變得野蠻冰冷,但呆在這間小屋里,他就覺得自己的內心柔軟濕潤起來。
從床下翻出那個小鐵箱,從箱底又劃拉出一些零錢,這是當初他故意留下的,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塊,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是救急錢。
就在這時肩上的鷹侄女轉了轉頭,啄了啄劉墓,沒有說話。劉墓看向門外,荒草之間一個中年大叔緩步走來,詭異的沒有聲息。
劉墓拍了拍鷹侄女,鷹侄女從破舊的窗戶飛了出去。
“這條街聽說荒廢了很久,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年輕人你在這干什么?”中年男子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穿著普通,長相普通,就像一個普通的鄰家大叔,語氣里也聽不出敵意,反而給人一種親切感。
劉墓看著不斷靠近的中年男子緩緩摘下背包,將錢塞了進去,在包里握住了短刀的柄,視線一直沒有從男子身上移開。
男子像沒有看到劉墓的動作,在門口站停,“我叫宋時錦,很高興認識你,年輕人好沒禮貌,怎么不說話。”
“這是我家。”意思明顯,閣下是不速之客,不禮貌的是你。
“哦哦,不好意思,我在這等了你半天了,還以為你不會來,只是想賭一賭,所以能在這遇到你還是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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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錦對劉墓的態度不以為意,他接到黃濤報告的時候也非常驚訝,盡管當初劉墓被組織定為甲上,但派去的黃濤四人都是甲等,而且能力互補,還有黃濤、姜玲這樣十幾年的老手,雖說有李向東莽撞的因素,幾人出手均被劉墓一人壓制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報告中黃濤簡要提及了劉墓能力,應變和反應速度遠超常人,機警程度遠超常人,近身搏斗能力強于常人但未經過訓練,力大,下手狠,疑似有短距離遁逃能力,暫時未見其它異能。
宋時錦再看完報告就懂了,這四人可以說除了李向東那一磚頭以外處處落入了下風,最后竟然連他的能力都沒摸清,這也是他親自出手的原因。
蹲守地點本來有三個可選,孤兒院距離東嶺最近卻是最不可能的地方,因為這里已經沒有人,還算是傷心之地。
宋時錦之所以選擇孤兒院是因為他愿意賭一賭這個年輕人心中有沒有那種叫做感恩的東西,這種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最容易薄涼,他等到了,所以說是真的高興。
此時的劉墓當然沒有興趣猜測這個中年男人是不是真的高興,“有事嗎?沒事請離開我家。”他語氣轉冷。
宋時錦語氣不變,“劉墓,為什么不愿意靜下來好好談談呢?”
“呵”劉墓不掩飾自己的怨氣,“以你們的方式乖乖被拍暈綁起來就叫好好談?”
宋時錦有些語塞,心里大概摸清了眼前年輕人的性子。“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回去好好聊聊?”
劉墓冷冷的回了句:“沒空。”然后與宋時錦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