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莫二將一聽可樂壞了,立刻口稱謝謝,頭也不回就帶著自己的隊伍走了。
杜、郭二人正在納悶,曼蘇爾道:“幸虧世子不想回去,遇到這樣無情冷漠的下屬將領,肯定不會有好日子。”
那赤松拉著法界大師的手道:“我還要跟師父到天竺去拜佛,將來弘揚佛法。”
“那么就請諸位跟隨我到家做客,兵器自便,相信你們不會跟鄰居過不去。”那曼蘇爾慢條斯理道:“我還要安慰一下世子,剛才驚嚇了他。你們跟上,我的士兵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于是,大軍出發,那曼蘇爾與赤松在前面,杜、郭二人在中間,那薩里則帶著士兵跟在后面壓陣,其實就是看押俘虜。
杜環查了查人,除了郭昕、羅含、大師、昆侖奴外,就只剩下跟著自己的幾十個漢軍士兵了。
“這下好了,做了阿拉伯人的俘虜,看來是回不去了,教士,你倒是好,能回你的波斯小村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呢!”杜環苦笑道。
“不要悲觀,那曼蘇爾雖是當今哈里發的弟弟,但從他的言行看,比他哥哥要好多了,不濫殺無辜,像個做大事的人,頗有我大唐太宗之風,對我們大唐的文化和成就很是仰慕。”那法界大師道:“貧僧跟他接觸的這些日子里已經對他有所了解。聽那些大食,就是阿拉伯的士兵講,杜將軍、郭將軍是英雄,今日能見到你們也是有幸。”
“大師在長安那座寶剎啊?”郭昕問道。
“貧僧無定居,到處云游!”
“我看大師年齡與我們也差不多啊,居然成了得道高僧!我們是敗軍之將而已!根本就不是英雄,不叫我們狗熊就行了。大師怎么會到這里來的啊?”
“說來話長!”那法界大師吸了一口氣。
原來,這法界大師是東魏拓跋氏后人,從小有慧根,喜學佛法,后來在洛陽中岳的嵩岳寺出家。
有大師僧一行,本朝開國功臣鄒國公張公謹之曾孫,早年也在此出家,一行大師不僅為大唐新編了現行歷法,還首創黃道游儀、水運渾天儀,在全國進行了一次測量,畫出了大唐全域圖,圓寂后無傳法之人,皇帝追賜其謚號為“大慧禪師”,其留下的經書、儀器物件均按其所囑終歸于此,因此法界實得一行大師的衣缽。
后法界法師云游四方,某日來到揚州,遇到鑒真,方知這鑒真大師欲東渡大洋至東瀛弘揚佛法,凡五次,遇惡波狂風而阻,意六次東渡,這法界深為所憾,回到長安,在佛祖前發宏愿,欲學那玄奘法師到天竺再求真經。
后來在西去途中迷路,誤入了吐蕃,便與贊普尺帶珠丹說法。
這尺帶珠丹贊普大為贊賞,讓世子赤松師從法界大師,而大師也私下把自己的宏愿跟赤松世子道明。
那赤松年齡雖小卻是悟性極高,愿意跟著游學。
法界大師也是年輕求勝之心切,為佛法,師徒二人就留下一信私自跑出來,準備繞過神山走當年玄奘大師的線路去天竺,不想迷路遇到了阿拉伯軍團。
出家人不打誑語,阿拉伯人很快就知道了身份,送與后軍的統帥曼蘇爾,曼蘇爾如獲至寶,與法界大師打聽很多大唐的歷史文化、風土人情,剛才又用計迫使唐軍投降,大家一起做了俘虜。
“薩里,傻哩,過來!”這杜環看到那薩里盯著他們,就故意逗他過來:“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啊?你又怎么到這里來了啊,你不是在前幾天和我對陣的嗎?”
“上次上了你的當,被將軍訓斥,說我丟人,不適合做前鋒,降到后軍來押俘虜,這回再也不上你的當,不和你多說話,你們這些異教徒,哈里發有令,凡是異教徒的異端邪說都是禁止的,對真主不敬的東西都要銷毀,不肯做真主奴仆的人都要消滅。等到地方后,你們的東西全部要檢查。”
看來薩里不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