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二月晦日,他對郤芮說:“聽說主公明日要上早朝,想來是病好了。如果宮中起火,他必會往外跑。呂大夫守住前門,您守后門,我領著家甲們據守朝門,不讓人救火。那個重耳就插翅難飛了!”
當晚,兩家人眾各自埋伏好。三更時分,宮門處火起,火勢十分兇猛,宮人們從睡夢中驚醒,四處逃竄。有遇到火的便焦頭爛額;有遇到叛軍的可就傷體折命了。火光中只見穿著鎧甲的兵士東跑西撞,大呼:“別讓重耳跑了!”
呂飴甥提著劍闖入寢宮,哪里有文公的影子?郤芮從后門打入,也只是搖頭。兩人又頂著火苗搜了一遍,人沒找著,卻聽見外面喊聲大作,勃鞮倉惶來報:“狐家,趙家,欒家,魏家等人,都領兵來救火了。要拖到天亮,國人聚集,我等將難以脫身。不如乘亂出城,再打探消息。”
呂郤二人此時也著了慌,只得聚起自家人眾,殺出朝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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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幾家人原是來救火的,準備了撓鉤水桶,本不指望打仗廝殺的。直到天明,火滅了,才知道原來是呂飴甥與郤芮要造反。四處找不見晉侯,好大吃驚!
幸好有之前吩咐過的心腹內侍說:“主公數日前已微服出宮,不知去向。”
趙衰去問狐毛,狐毛說:“我弟弟子犯數日前入宮,從當夜起便不曾回來,他二人君臣相隨,必知道二賊謀逆之事。我們只要嚴守都城,修整宮室,等主公回來便是。”
魏犨恨恨:“這兩個賊子造反,竟敢焚燒宮室,肯定沒逃遠。給我一支人馬,定追上去斬了他們。”
趙衰拒絕:“主公不在,誰敢擅動。那兩個賊人逃不掉的。”
呂郤二人屯兵絳都郊外,聞聽晉侯失蹤,便想投奔他國,但不知該往哪國去。勃鞮哄騙他們說:“這些年晉君的立與廢,都是秦國做的主。何況二位與秦君是舊相知,如今只要托辭說晉宮失火,重耳燒死了。請秦君為晉國另立一公子為君,這樣重耳即便回來了,也再難回國了。”
呂飴甥說:“不知如今秦君肯不肯容納我二人?”
勃鞮自告奮勇為他們打前站,去探聽秦穆公的意思。私底下卻偷偷來見屯兵河西的公孫枝,定下誘殺之計。
呂郤二人得到公孫枝的回信,表明秦君歡迎他們的意思,十分開心,欣然前往河西。三日后,一齊前往王城謁見秦穆公。
渡過黃河,呂飴甥與郤芮拜見已畢,向穆公說起要迎立其他公子為新君的想法。秦穆公笑著說:“你們的新君已經在此了!”
說話間,圍屏后頭一位貴人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睜眼一看,正是晉文公重耳。呂郤二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叩頭如搗蒜一般,文公大喝:“逆賊!寡人自問待你們不薄,為何要謀反?要不是勃鞮出首,此時寡人已被你們燒成灰了!”
好吧,原來是被人賣了做投名狀了,二人咬著牙稱:“勃鞮跟我們歃血為盟,愿一起死。”
文公笑著說:“勃鞮若不歃血,怎知道你們的陰謀?”于是命武士拿下這兩人,勃鞮監斬。須臾間,兩顆人頭獻于階下。這兩個人死不足惜,降而復叛,其心難測,身敗名裂,也是活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