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get到宋國的求救信號,當然是樂于出兵的。齊桓公之所以成為霸主,無非是因為其尊王攘夷的功績。如今尊王這一項,他平定太叔帶之亂,是已經做了,如果這回擊退了老來中原生事的楚國蠻夷,那他這個霸主就坐穩了。
大Boss做了決定,該下頭臣子們出主意了。還是狐偃在戰術上出謀:“曹國新近朝貢于楚,而衛國剛剛與楚通婚,這兩個國家又恰巧是主公的仇人。如果我們舉兵去伐曹衛,那楚國必要移師來救,則齊國與宋國那邊就可解圍了。”
文公定謀之后,囑咐公孫固回去告知宋成公務必堅守。可要與強大的楚國對抗,重耳又擔心自家兵少。
趙衰說:“從古至今,大國三軍,中國兩軍,小國一軍。曲沃武公當時只有一軍,后來獻公發展成兩軍,就滅了霍,魏,虞,虢諸國,拓地千里。我晉國現在,也是大國了,應該有三軍才對。”
“要立三軍,就得有元帥,你看由誰來擔當此任?”文公對此很沒底。
“為將者,勇不如智,智不如學。主公要是求那智勇之將,那有的是人,但有學問的,臣能想到的只有郤縠一人。此人雖已五十多歲,但仍然手不釋卷,熟讀《詩》《書》《禮》《樂》。兵事以民為本,能恤民者,方能用兵。”
晉文公于是召郤縠為元帥,在國中廣驀兵士,立為上中下三軍。郤縠將中軍,郤溱為佐;狐毛將上軍,狐偃為佐;命欒枝將下軍,先軫為佐。此外荀林父駕馭御用戎車,魏犨為車右,趙衰為大司馬。
操演軍陣時,郤縠親自登壇發令,坐作進退,皆有成規。有不會的教三次,還不會的便以違令論處,施以刑罰。一連操演了三天,陣中奇正變化無窮,指揮若定。眾將無不佩服。
正在此時,將臺之上忽刮起一陣旋風,將那帥旗生生折為兩段,眾將見之色變。只有郤縠不動聲色:“帥旗折倒,當應在我本人身上。恐怕我不能和諸位共事多久了,但主公必會大獲成功。”
大家問其緣故,郤縠只是笑而不答。
周襄王二十年春,晉文公準備兵分兩中分伐曹與衛,郤縠表示反對,他說:“臣已和先軫商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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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是分兵,的確可以取勝于曹衛,但卻不能與楚國相抗。主公可以假借伐曹為名,向衛國借道,想那衛國必不會同意。我們便可從南陽渡河,出其不意,直搗衛境,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這勢,可有八九成勝算。打敗了衛國,再乘勢直逼曹國。想那曹伯素來失盡民心,又畏我軍威,必定能順利攻破!”
“你真是個有學問的將領啊!”晉文公贊嘆。
于是派人出使衛國,提出借道伐曹的要求。衛大夫元咺對衛成公說:“之前晉君流亡時路過衛國,先君未曾禮待。如今來借道,主公一定要答應。否則,他們必先攻衛再破曹。”
衛成公不許:“寡人與曹國都是臣服于楚國的,如果讓晉師借衛道而伐曹,必會惹怒楚國。晉國怒了,咱們還可依靠楚國,要是連楚國都得罪了,那能依靠誰呢?”
重耳聽到回稟,曰:“果然不出元帥所料!”于是下令繞道南行。
過了黃河,來到五鹿,晉文公忽認出這就是介子推割股的地方,不覺凄然淚下,諸將皆同懷感悲。魏犨說:“我等自當攻城掠地,為主公一雪往年之恥,何用嘆息?”
先軫請命:“說的是。臣愿領本部士兵,先去拿下五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