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成公急急趕到楚丘城外,卻見長牂迎了上來,因為叔武曾吩咐過南邊來人,早來早入,晚來晚入。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弟弟,感嘆道:“我弟弟果然沒有其他意思!”
剛入得城,只見寧俞眼角掛著淚珠上來說:“叔武聽說主公回來了,連頭發都來不及擦干,卻被歂犬射殺,臣失信于國人,罪該萬死!”
衛成公面有愧色:“寡人已經知道叔武死得冤!你就不要再說了。”
這便趨車入朝,見到叔武的尸身,兩眼是睜著的。衛成公撫著他的頭放聲大哭:“夷叔,夷叔!因為有你我才能回來,可你卻因我而死!哀哉痛哉!”
說來也怪,聽到衛成公的哭聲,叔武的眼角似有淚光閃動,漸漸地雙目也閉上了。
寧俞憤怒:“不殺歂犬,何以慰太叔之靈?”
那歂犬闖下大禍,正準備溜走,卻被寧俞派人捉住。這廝還要詭辯:“臣殺太叔,正是為了主公您啊!”
“住口!”衛成公大怒:“你屢次讒言謗毀吾弟,擅殺無辜,如今還想歸罪于寡人?”意思是這鍋我不背!
于是吩咐左右將歂犬斬首,并以國君之禮厚葬叔武。可笑歂犬上竄下跳只為保住自己的性命與榮華,可到了到了,仍然身首異處,都是私心做崇的緣故。
衛國中人,哪個不為叔武抱屈?但見到歂犬伏誅,叔武厚葬,大家也漸漸定心。
衛大夫元咺可不一樣。依衛成公這樣猜忌的性格,親子被他殺死,如何容得下他這個父親?急急奔往晉國,撲倒在晉文公座下,細細述說叔武如何被冤殺之事。他口才頗好,說得晉文公火起,安慰了他幾句,留他在館驛安歇。
這邊重耳召集群臣議事,想他此番勝楚,在踐土合諸侯,可是由天子冊封,諸侯推戴的名正言順的霸主。但仍有秦國不來參會,這也就罷了,人家既是恩人又是岳丈的;可連許國這樣的小國竟也不來參會。鄭國雖來了,明顯是心懷二心。更可恨的是
(本章未完,請翻頁)
那衛成公,剛準他復會就殺了來踐土參會的受盟之弟,他是什么意思?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霸主?不整他丫的我還當什么霸主?
先軫沒二話,老板說要打誰我便捋袖子。
狐偃皺著眉頭說出一番繁文縟節:“霸主之所以能行令于諸侯間,靠的是天子的威望。如今周天子曾屈尊犒勞我軍,但主公卻不曾正式覲見,未免失禮,難以服人。為今之計,不如以朝見天子為名,再次召集諸侯,敢不來的,便以天子之命去討伐。這樣禮數全了,又有義名,才能成大業!”
文公心想,用得著弄得這么鋪張嗎?但也不好說不好,便拿眼瞟了下趙衰。后者會意,馬上說:“子犯說的不錯。但以臣愚見,入朝之事,恐怕難成。”
“為什么不成呢?”文公故意問。
“向天子朝覲之禮,已很久沒舉行過了。以晉國今日之強盛,從絳都到洛陽這一路,所過之地,必是雞飛狗跳,草木皆驚。臣實在怕會引起天子的疑忌。要不咱請天子駕臨溫邑,主公再率領諸侯們前去朝見。這樣一可免去天子疑慮,二可避免諸侯們過于奔勞,三可以使用前太叔帶的王宮。”
“那周王會來嗎?”文公仍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