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匄越聽越心虛,只說:“今日斐豹單身赴敵,只看晉侯的福分如何了。”
話音剛落,關下便傳來督戎的叫戰聲。斐豹在城樓上大呼:“督君還認得我斐大嗎?”
督戎回話:“斐大,你今日敢來一賭生死嗎?”
“別人怕你,我斐大卻不怕你!你把兵車退后,我與你兩人,只有地下纏斗,雙手對雙手,兵器對兵器,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死你活,也落得個英名傳世。”
“好,此言正合我意。”
督戎命軍士們退后,這邊關門微開,只放了一個斐豹出來。兩人就在關下交戰,斗了約摸二十多個回合,未分勝負。斐豹假意說:“我一時內急,暫時住手。”一面說,一面瞧見西邊空地有一帶短墻,便望那里而去。
督戎哪里肯住手,跟在后頭,大喝:“走到哪里去?”
范匄等人站在關上,眼見督戎去追斐豹,都捏了一把汗。誰知斐豹不是內急,而是使詐,他撲地一聲跳入墻中。督戎見狀,也跟著逾墻而入。他以為斐豹在前頭,卻不知他正躲在一棵大樹下,專等著督戎入墻時,提著那五十二斤的銅錘,趁其不備,擊中后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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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督戎腦漿迸裂,撲地倒地,仍然飛起右腳,將斐豹胸前的犀牛甲踢去了一片。斐豹拔出腰間的利刃,割下督戎的首級,跳墻而出。關上看見斐豹手上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便知他勝了,頓時大開關門。
解肅與牟剛引兵殺出,欒軍大敗,一半被殺,一半投降,能逃脫的十無一二。范匄仰天瀝酒,如釋重負道:“此乃晉侯之福也!”
于是親自為斐豹斟酒,帶他去見晉侯。晉平公不但注銷了他的奴籍,還賞兵車一輛,記首功一件。
再說說欒盈攻打北關,連連接到督戎的捷報,喜不自禁,對手下說:“我要是有兩個督戎,何愁固宮不破呢?”
聽了這話,殖綽踩了踩郭最的腳,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只有欒樂與欒魴還想建功,奮勇向有,不怕那箭石。韓無忌與韓起,因為那邊南關失敗,不敢輕出,只是嚴防死守。
到了第三天,戰報來了:“督戎被殺,全軍俱沒。”欒盈嚇得手足無措,這才請來殖綽與郭最來商議。這兩人笑著說:“督戎都失利了,何況我二人呢?”
欒盈垂淚,欒樂說:“我等死生,只在今夜,集中所有將士聚于北門。三更之后,全登兵車,放火燒關,或許可闖進去。”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欒盈只得依言而行。
當夜,晉侯為了慶賀督戎之死,設酒慶功,韓無忌與韓起都去參加了,喝到二更才散。才回到北關,忽然車聲轟起,欒氏軍馬集結,那攻城臨車跟城頭一般高,火箭如飛蝗般射來,關門起火了。火勢兇猛,關內兵士著了慌,欒樂與欒魴乘勢攻占了外關門。
韓無忌等人退守內關,派人飛馬前去報知中軍求救。范匄命魏舒領一支人馬去南關替回荀吳,去北關幫助二韓守關。他自己和晉平公一起登臺北望,只見欒兵屯集于北外關,寂然無聲,說:“此必有計。”傳令內關的韓氏兄弟小心防守。
究竟是何計?北關能守住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