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我們繼續!”梁拂衣想要伸手抹去臉上濺上的血跡,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就扭曲不堪,十指上的皮肉幾乎剝蝕殆盡,即便如此,他也是混不在意,反正很快就可以長好,“這小子瘋了嘛?”劉千馳被這一幕嚇得頭皮發麻,連忙向著高處飛去,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增加一點虛幻的安全感,剩余的幾人都已經呆在原地了。
“不舍得我?那就下來繼續陪我一會兒。”梁拂衣冷漠的看著天上已經失去了出現時囂張氣焰的幾人,兩枚鋼釘再次滑入掌心,然后躍上了看臺,這個高度下,他射出的鋼釘還是可以保證威力,只可惜袖里的鋼釘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學著像攻破那個游鱗盾時的手法,以那種狂暴的方式傾斜鋼釘,今天這幾個老東西沒有一個可以活著走出清魏城的。
“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劉千馳稍微遲疑了一下,扭頭離開了清魏城,哪怕明顯看出梁拂衣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種瘋子,就算用牙咬,也得扯著一個人和他一起下地獄,誰都不想成為那個和他同歸于盡的倒霉蛋,既然留在這個鬼地方已經沒有什么油水可以撈了,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回宗門。
“二叔,你呢?你是打算自己單獨擺上幾桌,還是和老祖宗躺在一起?”看著幾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梁拂衣又轉頭笑瞇瞇的看向癱倒在地,已經說不出話的梁方旭,不斷的拋接著手里的長釘,“拂衣,求求你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大人有大量,放了二叔吧!我們可是一家人啊!”梁方旭驚恐的縮在墻角,看向梁拂衣的目光滿是絕望,仿佛站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恐怖的怪物。
“哦?現在又是一家人了?”梁拂衣聽到這句話差點氣笑了,再次神色猙獰的將梁方旭掐著脖子提了起來,用手肘狠狠的將他的脖子抵在墻上,力氣大的讓梁方旭感覺自己脖子都在吱嘎作響,“下毒的時候怎么忘了我們是一家人了?奪取族長位置的時候怎么忘了我們是一家了?毀我修為的時候怎么忘記我們是一家人了?命人將我丟在亂葬崗的時候怎么忘了我們是一家人了?你說!梁方旭!你告訴我!”
梁拂衣每問一個問題,就有一枚鋼釘穿過梁方旭的四肢釘在了他背后的墻上,梁方旭已經沒有力氣思考梁拂衣的問題了,回答梁拂衣問題的就只有那一聲凄厲過一聲的慘叫,最后一個問題問完,一枚特制的長釘滑入了梁拂衣的手心,輕輕的替梁方旭闔上眼睛,長釘從梁方旭的前額貫入,一道紅白相間的血漿噴了一墻。
“爹!”梁傲侯從暈厥中蘇醒,剛醒來就看到了梁方旭腦袋被貫穿的一幕,慘叫著撲向梁拂衣,將他推到一邊,抱著梁方旭的遺體嚎啕大哭起來,梁拂衣冷漠的看著梁傲侯,袖中再次滑出一枚特制長釘,父子二人,一人一枚,但是這次梁拂衣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將這枚長釘插進了看臺,輕輕拍了拍梁傲侯的肩膀,輕聲說道:“我不為難你了,走的體面些。”
梁拂衣躍下看臺,穿過鴉雀無聲的人群,留下一個落寞蕭瑟的背影,看臺上梁傲侯雙手顫抖的拔出了看臺里的長釘,將長釘頂在咽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