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跖是柳下惠的弟弟,就是那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過與他哥哥柳下惠一直有一個好名聲不同的是,盜跖在古代一直被認為是一個率領數千人為禍地方的大盜。
到了本朝建國以后,主流史觀又認為盜跖是一個領導奴隸起義的奴隸起義軍首領,他因為不滿貴族對于奴隸的欺壓,所以引導了奴隸起義,促使奴隸制轉變為封建制。
不過不管怎么說,盜跖之所以能橫行一時,就是因為國家眾多,權利分散,導致地方上沒有充足的力量來應對此類事件。
正如韓非所說的。即便后來墨家自己不分裂,墨家的統治也很難維持了。
墨家兄弟會的人數實在是太少,只能威懾到君王一級的人物。而實際上,真正欺壓平民的其實是位于中層的權貴集團。
而且中層的權貴集團一旦開始腐朽墮落,欺上瞞下,那么即便是高層反應過來,沒有極大的決心,也很難制止住他們。
墨家的理想雖然偉大,但是礙于實行上的困難,他們無法徹底解決問題的根源,只能使用暴力將一切矛盾都暫時掩蓋住。
一旦等到底層人民實在活不下去的時候,到時候社會秩序就會徹底崩潰,天下會幾乎在同一時間大亂。
到時候,墨家就要選擇,幫助權貴擊殺掉起義軍首領還是幫助起義軍殺掉天下的權貴。
但是不論做出哪種選擇,墨家的分裂都是不可避免的,而叛墨的出現,只不過加速了這一過程。
所以,在叛墨出現以前,韓非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與其等到天下崩壞,不如趕在天下崩壞之前,除掉墨家,讓諸國回歸到正常的狀態。
“你的想法的確不錯。”叫尋澤聽完韓非的話,沉思了片刻,然后這才開口說道,“但是墨翟的做法雖然在你看來不對,但是在他看來是正確的。我沒有理由去阻止他創建墨家。”
“每個人都有屬于他自己的信念。”韓非彎腰對著叫尋澤說道,“所以,雖然我認為墨翟的做法不對,但是我也不會去阻止墨翟。韓非子希望老師能教給我內力,讓我有能力去阻止墨家。”
“內力啊。”叫尋澤看著韓非,一時間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向韓非解釋。
小墨翟的內力來源于樹皮汁液,韓非如果也選擇喝下去一份四百五十分之一稀釋的樹皮汁液,說不定也能獲得內力。
但是這樣做太冒險了,萬一韓非沒有小墨翟的運氣,當場暴斃的話,叫尋澤就難辭其咎了。
所以,不論韓非再怎么堅持想要獲得內力,最穩妥的做法也應該是等到再過一周,墨子離開,等著看大喵給的獎勵里有沒有內力這個選項。
如果有的話,那么叫尋澤便會用傳承功法將內力傳承給韓非。如果沒有的話,到時候就看韓非愿不愿意去冒那個險,服用樹皮汁液。
于是叫尋澤便對著韓非說道,
“內力是一把雙刃劍。當一個人掌握了這種超越旁人的力量以后,很有可能會放棄智慧,沉迷于力量。所以這一周,你自己想冷靜的思考一下。如果真的想學習內力,那么等到你來這里的第三周,我再教你。”
“好。”韓非聽到叫尋澤這么說,便知道暫時是無法學習內力了,于是便不再多說什么。
這周本是徐渭待在這里的最后一周,但是在過去的三周里,徐渭雖然學了很多知識,但是他在歷史中的命運卻始終沒有改變。
這讓方澤有些焦急,只能找徐渭詳細的談一下,看看徐渭是怎么想的。
“學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徐渭看著叫尋澤,緩慢的開口回答道,“我回去了三周,按理來說我的命運應該已經改變了三次。但是每一次我回來查看歷史的時候,都會發現,有關于我的記載,沒有一個字的變動。”
“也不是沒有改動。”
叫尋澤查看了一下徐渭最新的歷史,然后對徐渭說道,
“你在歷史上原本續娶了一個妻子,而現在根據史書記載,原配去世以后,你一直是一個孤家寡人。”
“唔,也的確。想來想去,自己好像值得改變的事情就這一個。”
徐渭聽到叫尋澤的話,怔了一下,然后說道,
“本來我還有擊敗蓬萊海軍的壯志。但是在讀歷史的時候發現,未來蓬萊也是我華夏的一份子,所以也就沒了這份心思。”
“那你要不要試著挽救一下你上司胡宗憲的命運?”叫尋澤試探性的問道。
“我的上司是胡宗憲。胡宗憲有恩于我。但是胡宗憲的上司確實嚴嵩,嚴嵩愧對天下百姓。我若是要救胡宗憲,那么就要先救嚴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