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看看,”凱撒取下頭盔,用單手捏著遞給他,他沒有接,因為他現在累到發抖,一只手拎不住一頂頭盔,凱撒很善解人意地收回手,“軍部派發頭盔之前,會視士兵的戰斗力塑造頭盔的牙齒,越是強大的士兵,牙齒便越鋒利。”他用左手拇指在自己頭盔的牙齒上輕輕按下,一滴鮮血當時冒了出來;“怎么樣,看明白了嗎?”凱撒收回手,拿舌頭填掉指尖的血。
“合情合理。”莫爾這么說著,用他的頭盔試了試,果不其然,那牙齒的尖端簡直是橢圓形,毫無殺傷力。“這還真是,呃,巧妙的設計呢。”
返回主堡后,莫爾走進二層的吸煙室,吸煙室是休息室的一種,里面永遠烏煙瘴氣,但整個咆哮堡只有這里能找到沙發;茶色的沙發都還很新,靠墻壁擺放著,并沒有因為積年累月的使用而褪色,甚至沒有被煙灰燙出的孔洞;因為還是值班時間,休息室內人很少,而且多數都是北哨塔來的斥候;他生無所戀一般癱在沙發中,見鄰座士兵的火匣遲遲打不著火,他無精打采地伸出左手,幫其點燃了煙,“多謝,我居然不認識你,你是新兵?”鄰座的士兵連頭盔都沒摘,就將煙卷插在了唇中央,他的狼首頭盔上有很大一處凹陷,似乎被鈍器敲打過,“看你累的夠嗆,來,試試咱的煙草,牙島新運來的,可帶勁了。”說著,他從腰包里摸出幾根煙,莫爾疲倦的笑著,抬起左手輕輕搖動,還停在手上的火苗,被他這一搖給熄滅了,“多謝,我最近身體不適,抽不了煙。”他盯著吸煙者頭盔上的牙齒,無論如何也看不出端倪。
抽煙的士兵則以為他在看自己頭盔的凹陷,“這個坑是被圓頭弩箭射的,射箭的人是那個毛躁的牙島領主。”他吐出煙霧,煙緩緩沉向地板。莫爾沒有搭話,他嘗試用意志回答,但不知是他學藝不精,還是對方不通此道,意志沒有效果。莫爾只得開口說話,“他若用一般的箭矢,你豈不是死定了?”他太過勞累,甚至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思考所說的話得體不得體。
“是啊,但諒他也不敢招惹咱。”士兵驕傲地說,“論狡猾和殘忍,還得是咱的頭兒更勝一籌!”雖然莫爾不知道士兵說的是誰,但在他聽來,狡猾和殘忍此時或許是褒義詞。
“你說的‘頭兒’是指卡拉巴克嗎?”
“不是,是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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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領主,你居然不知道嗎?”士兵熄滅了煙,將煙蒂按在地板上的月牙形煙灰缸內,“你不是赤鹿沙地來的吧,身為前輩,咱可得給你好好科普一下:那可是領主啊,你居然不認識?不認識也該聽說過他的鼎鼎大名才對啊。”
“領主這玩意,很少嗎?就連我也見過兩個,貌似不是很罕見。”
士兵似乎覺得他的話很不可思議,“少啊,難道不少嘛?全中央加起來一共只有二十幾個,咱們島能有三個領主,足見咱工作的重要性。”
“光咱們島就有三個,”莫爾的口音被士兵逐漸帶偏,“足見領主并非很稀奇。”
“哈哈哈哈,你這么一說,咱居然無法反駁,”士兵又掏出一支煙,莫爾幫他點燃,“呣,”他吸了一口,煙霧從他的鼻孔噴出,“多謝了;我叫班尼·硬漢,大家都管我叫班尼塔弗或者班尼,你是幾號塔的新兵?”
“主堡。你可以叫我莫爾。”
“唔,咱還是頭一次見到新兵呆在主堡,是你自己要求的嗎?還是你得罪了你的頭兒?”
莫爾搖搖頭,“都不是;呆在主堡有什么不好嗎?離河獸口最近,餐廳也大,我才來不久,就和餐廳的廚子混熟了……”河獸口是咆哮堡的公共浴室。
“那倒也是,但是,雖然機率微乎其微,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那玩意兒發瘋,主堡的眾人必然首遭禍殃,所以大家都不太情愿呆在主堡。”班尼神秘兮兮地講道,連語調都刻意壓低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