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巴克抱著拉圖維奧的尸體走出囚籠,他渾身沾滿血污,但可謂是毫發無傷。
金赤飄到尼摩身旁,敵視著賭場二層的人群,亮出了爪尖。
“你們贏了,我投降;停戰,把青葉泗交出來,我放你們走。”青鳥已經恢復冷靜,他重新坐在了賭桌盡頭,表情凝重而糾結。
“沒有可能。”尼摩一口回絕。
青鳥對女友耳語了幾聲,又和萊克汗小聲交談了片刻,最終,他看向高舉著青葉泗的尼摩,搖了搖頭,“聽著,尼摩,血債血償,一命抵一命,我不管那不歸者和你是什么關系,既然他為你而死,我就認為你我之間的仇恨不復存在;現在,我僅僅是要求拿回屬于我父親的東西:青葉泗是我父比拉什·瓦拉德用生命換回的,從各種意義上講,它本就屬于我,也正是我,將它無償捐獻給了水鏡自由聯邦。現在,我鄭重地向你宣布:我,比拉什·瓦達拉,要求拿回自己的東西。交出青葉泗,我可以放你走,甚至可以重新認你這個朋友。”
“絕無可能,我們需要它重新封印大河獸。”
青鳥一拍額頭,傻笑了起來,“這么說,你們真把大河獸放出來了?”
“是的,還有,我不會畏懼你的仇視:拉圖維奧是身為咆哮堡的戰士而死,并不是為我而死,他的犧牲是你一手造成的,卻和你我的恩怨無關。”尼摩義正言辭地回答。
卡拉巴克仍一言未發。
“好,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畢竟欠戰車領主一個人情,”青鳥算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我想問戰車領主一句:依你來看,你愿意仇恨相消,還是選擇就此與我結仇呢?”
“自然是后者。”
青鳥大笑道,“不可理喻!你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嗎?”他以為卡拉巴克看穿了他的表演,但實際上,卡拉巴克只是本性如此,“我承認,我本不在乎你們死多少人,但我確實有嘗試避免這件事發生,可惜你們太不識好歹。”
“你死心吧,青葉泗,我們不可能交給你。”尼摩收回左手,將青葉泗放入腰包。
“那么我們就這么陷入僵局了?你們用青葉泗要挾我,我用人質要挾你們?何必如此呢?”
尼摩本以為青鳥口中的“人質”指的是昂法菲特號上的眾人,但沒想到,青鳥打了個響指,一束光從三層的聚光燈照向賭場二層右側,被眾船員簇擁著的莫爾狼狽不堪地出現在燈光之下,他被摘掉了頭盔,露出滿臉的紫青。
“先說明白,他臉上的傷是水母干的,和我的手下無關。”為避免節外生枝,青鳥連忙解釋。
尼摩因此沉默了片刻,面帶沉著的表情,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說,“那就坐下來談吧。”尼摩知道卡拉巴克是個喜歡意氣用事的人,但他同時也是個負責的將領,不會因為單純的憤怒而放棄責任;在己方士兵受到挾持的情況下,談判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青鳥的手下立即關閉聚光燈,并提供了椅子和熱騰騰的茶點;三位領主都無心享用,只是坐在了囚籠和那斷掉半截的賭桌之間,面向恰好也是三位的談判對方。卡拉巴克仍抱著拉圖維奧的尸體,不肯將之交給青鳥的人。
二樓的莫爾也得到了一份茶和點心;在尼摩告知他拉圖維奧已然犧牲時,他的確感到一陣鹽酸般的悲痛涌上腹腔,但他實在是又累又餓,拒絕不了眼前小圓桌上加了奶油的紅茶和紅提酥餅,在一群紋身男女的圍繞中,他自顧自吃了起來。一名男性船員將他的頭盔和眼鏡取來,輕輕放在了圓桌上,莫爾習慣性地道謝,放下餅干,戴上眼鏡,他的頭盔已經嚴重變形,沒有再戴的必要了。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青葉泗必須給我,這一點,我絕不會動搖。”青鳥率先提出要求。
“我們怎么知道你不會在我們離開時發動攻擊?”金赤繞開了青葉泗發問道。
“你們可以帶上我的人以及一艘驅逐艦同行,等到駛出霓虹燈號的攻擊范圍,再讓他們乘驅逐艦回來。”這提議確實中肯而富有誠意,金赤沒有繼續追問,點頭表示贊成,他雙爪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由于他貓頭貓腦地一舔爪心,舌頭便沾滿了血,不便再開口說話。
“如果想要青葉泗,你必須知道保留它的代價:即便我現在將它讓給你,水鏡和海因克勞斯也會派人來索要,到時你還得把它拱手讓出。”尼摩放松了口風,既然對方展現出應有的誠意,再說不留余地的話未免太不識趣了。
“放心,你知道我在上境的地位,只要是水鏡的官僚,絕不敢脅迫我;至于海因克勞斯,如果艾莉肯發誓保管好青葉泗,給她也不是不行……”
“那你為什么不肯讓我們保管它呢?”卡拉巴克終于開口了,“你明知我們絕不可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