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卻很樂觀,“不就是拿勺子作義肢嗎?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你是卡拉巴克的斟茶兵啊,”尼摩苦笑,“唉,智不過人,我們被坑騙了。”
……
212,星期四,第六十九個日夜,夜鶯尾時,罕德拉空港,“蓋棺論定”酒吧。
三人坐在吧臺前暢聊,酒吧被尼摩包場,除了一名充當酒保的飛狗外,此處再無他人。
阿勒法的長相比貝塔正常了太多:除了他那充當眼罩的藍紫色布帶略顯特立獨行之外,沒有什么異乎常人的特征。
“哈哈哈,被惡魔捉弄不丟人,”他安慰尼摩,“斟茶兵裝一個勺子義肢,唔,還挺有格調的,只是他給你們兩萬奧里希作為交換……其實你們不缺那兩萬塊的,對吧?”
“正是如此,我才覺得克利特太過狡猾:我們已經預備好了一萬五千奧里希,現在,唉……”
“哈哈哈,話說回來,你們雇我,究竟是為了什么事?”阿勒法捏起一瓶“發酵琥珀”,嘗了一口,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這酒不對他的胃口。
“這個,只能等我們離開罕德拉后再告訴你,抱歉。”卡拉巴克將另一瓶酒遞給他。
“無所謂,我對這點并不好奇;令我好奇的是,割喉者領主沒跟你們一起來嗎?我聽說他是火車大貓的兒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金赤啊?他和士兵們開宴會去了。我們讓斟茶兵自己支配那兩萬奧里希,他決定請全軍吃飯,地點就定在‘溺亡水手’酒店——他倒是不介意自己左臂上裝一把勺子,而且他執意要讓克利特付小費。”尼摩如此講道。
“這不失為明智之舉——惡魔想看他出丑,就索性讓它看吧。只要惡魔沒了興致,就不會再做這樣的惡作劇了。”阿勒法沒有繼續飲酒,他不希望酒精影響到他做接下來的文書工作。
……
212,星期四,第六十九個日夜,夜鶯尾時,“溺亡水手”酒店。
莫爾換回了原先的裝束,穿慣了甲胄后,他居然覺得這一身士兵的戎裝穿起來要比禮服舒適,至少,更有安全感;他宴請的士兵總計六百一十五名,其余士兵都是有工作纏身,不能赴宴,說定人數后,他將支票交給酒店的總經理,后者找給他一張一萬三千奧里希的支票,便開始了宴會的準備。莫爾將票揣入腰包,對著自己的左手自嘲了一番,嘆口氣,走向餐廳后廚。
克利特看了他的勺子義肢后,輕輕點了點頭。
“我本以為你不會給我看的,結果你不但戴著義肢來了,還帶來了六百名食客?還真是謝謝你啊,我要煮不少湯!”惡魔這次變出了遠多于四只胳膊,同時烹調著兩鍋湯,“至于我提過的小費,看你這么可憐兮兮的,xiaroulex,”這是莫爾頭一次聽見惡魔說臟話,之見克利特將手中的一只湯匙丟給他,“去,拿這只湯匙做義肢,比你那廉價的湯勺好看多了。”
莫爾用右手接住湯匙,將其裝入了腰包。“還真是謝謝你啊。”他不無嘲諷地講,隨即走出后廚,回到餐廳。
餐廳中間是正在嘗試用指甲撬開香檳瓶塞的金赤;他懷抱著那一大瓶扎著彩帶的發泡香檳酒,在每一名士兵身邊問一句相同的話,并在遭受拒絕后出現在另一個人身邊。然后,他注意到了莫爾。
“莫爾,你能幫我開這瓶香檳嗎?”它突然飄近,用溫順的詭異的語氣問道。
“可以,我試一下。”莫爾接過香檳瓶的一瞬,金赤就露齒一笑,后撤了一段距離。
莫爾很困惑金赤的舉動,也隱約感到自己被戲弄了,抱著那酒瓶,他一時不敢將其打開。
“你不開香檳,我可要去和別人聊天了。”金赤看他沒有上當,興味索然地消失在半空。
抱著香檳,莫爾不知所措,直到他出現。
“沒關系,伙計,讓我來幫你,”他拍拍莫爾的左肩,接過香檳,一個跨步邁上了餐廳中央的圓舞臺,將香檳瓶放在圓臺中央,又一個跨步返回;當莫爾正在琢磨此人為何能一步邁出那么遠時,他開口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格林,大家都是這么稱呼我的。”
“莫爾,叫我莫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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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個,你是此處的大堂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