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及時舉起了右手的勺子。
在一聲尖銳的“叮”傳遍整個休息室后,被強大的沖力掀翻在地板上的莫爾反應過來,動了動雙臂,在確定自己身上沒有少什么器官后,大喝一聲道:“抓住他!”
冰商如同見了鬼一般愣在原地,他看向右手中折斷的匕首,居然沒有防范蜂擁而上的不歸者,但當長戟即將戳殺至他身側前,他用右手中殘余的匕首柄高速砸向桌上的保溫杯,透明的液體四下飛濺,迅速氣化,周遭的一切開始扭曲,即使是身為無名者的莫爾和具有抗藥性的冰商也承受不住劑量如此之大的致幻劑,在眾不歸者和四名隊長接連倒下后,兩位堅持時間最久的競爭者彼此仇視著。
“你是何人?”莫爾眼中,那咬牙切齒地攥著斷匕首、不斷抽搐的冰商變成了粉紅色,他的黑色寬檐帽也扭曲成了犄角,那風衣變成了透明狀,其下方扭曲著不同顏色的血管和組織。
由于那噴發出的致幻劑沒有經過他法術的操縱,冰商也產生了幻覺,而且情況比莫爾更嚴重:他根本看不清近在眼前的無名者,那句簡短的“你是何人”,在他聽來也變成了“硫酸唬人”。他掙扎著反抗那藥力,但一來,他剛剛折斷了自己心愛的匕首,亂了陣腳;二來,在吸入這些致幻氣體前,他已經連續喝過兩次致幻劑,即便他久經致幻劑折磨,通過長期的飲用產生了抗性,冰商也無法即刻代謝如此之多的藥物。他考慮到自身的處境,等頂樓的戰車領主擺脫幻覺,很快便會帶領一眾人馬展開搜查……情況緊急,他的一世英名不能毀在這個揍了大河獸一拳的男人手里。
“哼,大河獸?大河獸算什么?沒有我殺不死的生物,”冰商呢喃著掏出另一把匕首,將那斷匕首的把柄砸向莫爾,但頂著強烈的幻覺,他眼中的休息室仿佛被彩虹色的果汁填滿,到處游弋著絮狀的浮游生物,遮擋著他兇狠的視線,那匕首柄直直落在地板上,沒有命中,“xiaroulex,我從不失手,我恐怕要失手。”他以為這些話是他心中所想,殊不知他已經將所想盡數說出口,只不過沒人能聽懂他在說些什么罷了。
冰商認為,當務之急是殺掉這免疫致幻劑的無名者,盡快脫身,狂妄至極的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莫爾的動作。
莫爾抽出缺心者;雖然沒有刀劍那么堅硬,這把傘狀武器如果戳在人的軟肋上,還是可以造成很大傷害的——莫爾即將要把武器捅向那粉紅色冰商的咽喉,卻被一人拽住了后領,失去重心,武器脫手,莫爾仰面看著休息室被彩虹色的液體填滿,絮狀的魚兒歡快地四處游動,他顧不上那帶著昏厥的冰商匆匆離去的家伙,臉上帶著極致安祥的笑容,盡情欣賞著致幻劑帶來的、可怖而又美麗的景象,口中念念有詞:“該死,該死,該死……”這或許是他潛意識里最想說的話吧。
……
序號為26的文獻:
正事辦完后,他并沒有逃出藍塔。事實上,他也的確逃不出去——這里可是全中央防備最完善的塔,進來不容易,逃出去更是難于登天!所幸他那五名令人作嘔的“手下”都還活著,每天都會從洗手間內爬出,將補給品帶到幾個隱蔽的地點,他就依靠這些散發著異味的補給暫時生活在了藍塔內,每日游走于不同的樓層間,等待著逃脫的時機。
“唉,如果我有自己的軍隊就好了。”他這么抱怨了好幾個日夜,在七位首領中,只有身為割喉者的他沒有軍事實力,而其余六位同僚都不愿意和水鏡開戰,連那個說起話來天花亂墜的里德爾也承認自己對上水鏡沒有絲毫把握,把最為棘手的戰爭留給了他。蹲在洗手間里,吃著酸啾啾的乳酪,那酸澀好比他內心的滋味,“要是有軍隊,我一定不會攤上這種苦活。”
第二天鷹雕時,再次來到二層的洗手間,他捏住鼻子,接過手下遞來的一個膠質小包,絲毫不掩蓋自己的厭惡之情——反正那些玩意也不會察言觀色。
“格林,格林,”交付物資后,那渾身是污穢的玩意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扯著嗓子喊道,“帶話,帶話,冰商,冰商,殺殺,好棒,好棒棒。”
他勉強聽懂了那玩意的意思:格林居然雇來了冰商?是打算殺誰?他滿腹疑惑,順著門縫往外看去,確定隔間外沒有人后,發問,“你說清楚,冰商打算殺哪位?”
“吃,吃……”那玩意用三只胳膊指著自己的三張嘴,看來是向他索要好處。無奈,他只能拆開小包,將其中的酸乳酪掰碎,分出三塊,丟到手下的口中。
手下嚼了嚼,發出滿意的呼嚕聲,繼而說道,“殺殺,殺,呃,你,你,你……”
他心頭一驚,很快又嘲笑起自己的大驚小怪,聽著手下一字一字說著,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你的,你,敵人,的敵人,戴維,戴維,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