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不成!”森納急躁的甩了甩手,他身后的冰商率先察覺到異樣,輕拽異教徒的后領,但森納還在嘗試討回戰利品,“給我!快!你這頑傲的畜牲!給我!”
這句話讓拜倒在地的怪物爬了起來,盡可能抬高了頭部的位置,緊抓著帽子不放的同時,兩只空閑的手爪拍打著覆蓋著黏液的地板,陰陽怪氣地嘶叫著,“我,疼,疼。你,吃,吃?不好,不好,不好。”
森納為它的不順從而怒火中燒,揮舞武器,刺激那地板上的怪物后退,“快給我!”
天花板上,兩只倒掛的瘟疫先生向前挪動著,唾液滴下,學著森納的樣子揮舞起爪子。
“你們兩個,給我抓住它!”森納指著天花板上的怪物,命令道。
它們沒有反應,而是松開了扣在天花板內的手爪,發出“撲哧”的跌落聲響,接連落在了地板上,張開手爪,呲牙咧嘴地護在了那只最聰明、最狡猾的瘟疫先生身前。
見同伴沒有服軟,抓著帽子的怪物嘶嘶地笑了,“不聽你的,不聽你的,毛毛,小小,聽我的,我的。”森納也是首次見到這怪物如此熟練地講話,但他身為人類的驕傲絕不允許這怪物忤逆自己!他將武器掄出圓弧,打算用武力教訓這兩只狗仗人勢,不,狗仗狗勢的怪物。
見狀,兩只瘟疫先生吼著用意不明的詞語,作勢欲撲。
“你敢?”
它們果真敢。
若不是冰商及時拉拽森納的衣領,將他拽倒在地,那兩記撲殺很可能命中異教徒的小腿:兩只怪物明顯是沖著森納膝蓋上的傷去的。
眼見談判無望,后方那狡猾的瘟疫先生怒號,兩下將手爪中的黑帽扯成碎片,塞進口腔,“壞!壞!壞!殺!殺!殺!”
聽到命令,名叫“毛毛”和“小小”的兩只怪物發狂了,咆哮著涌向二人,六只手爪同時揮動,攻勢強勁;冰商知道森納無法在這倒地的狀態下一邊后撤、一邊還擊,情急之下,他雙手抓住森納的后衣領,用全速倒退向門口,用后背頂開門板,帶著搭檔撤出了洗手間。
森納很默契地配合著冰商,在被拖行的同時格擋著怪物的進攻;萬幸,那兩只怪物不像它們身后的同類那么陰險,攻擊毫無規律,也毫無配合可言,異教徒全部順利地擋了下來。
冰商將搭檔拽起,兩人拔腿就跑,目的地自然是來時的裂隙,他們身后,三只怪物窮追不舍,速度居然和兩名人類旗鼓相當。
(這下全完了。)見自己的帽子被毀,森納的手下盡數叛變,冰商欲哭無淚,絕望地奔逃著,望向身邊的同伴,同伴回以絕望的微笑。
*沒錯,全完了。*
兩人奔至走廊盡頭,迅速鉆入裂隙,站在了兩部停運的方形機器上;考慮到他們在上下貫穿的夾縫中無法跑過瘟疫先生,森納只能朝那齊肩寬的裂隙傾注法力,“退后!抓住邊沿!”他朝冰商大喊道,冰商沒有絲毫猶豫地照做了。
森納盡全力釋放酸液術,但也只足夠融化那裂隙的一半,眼看那些發瘋的怪物即將殺至身前,森納無計可施,將梅花刺換至左手,斬下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切口處涌出的不是鮮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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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沸騰的酸。
在那強力的酸涌下,裂隙及時融化了,怪物們隔著發熱冒泡的墻壁厲聲嘶嚎,森納捏住傷口,他的右手已經消失了二分之一,只剩下無名指、小指和手掌的一半,傷口處散發著淡藍的熒光。
冰商爬上來,顧不上用意志,叫道,“該死,你的手……”
“并無大礙,反正已經陷入絕境。”森納苦笑著,止住了傷口的崩潰,“這只手是元素的寄宿,不會影響我自身。”
沒有過多寒暄,兩人順著夾縫爬向下層,喪失了原本的目的,他們不知該做些什么,只是不愿再待在遠處,與瘟疫先生們保持一壁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