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處別院,亭臺樓閣,水榭廊橋,很有一番江南韻味,和施煒曾帶她去過的那家私房菜相似,但不同的是這是諶暉的宅邸。
“朋友借我住的,”諶暉介紹著,“這不剛回國也沒哪去。”
她四下里看了看,確實是套好房子,就在市中心邊上,鬧中取靜,如果沒有人帶進來,還真不會知道這里是一處住宅區。但能夠在如此寸土寸金的地界上擁有這么一套房產的人絕不是普通朋友。
“你帶我到這來做什么?”她警惕道。
他笑了笑,不急著答話,招呼侍者引她進入正廳,篩茶。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紀顏卿有些不耐煩,“你信不信我可以立刻報警。”
“呵呵呵,我信,”他依舊笑著,別有深意,“但你不會。”
“那可不一定。”
“我也是剛剛才得知的消息,本來想跟你商量的,哪料星耀那些人來了,正好我就把你帶來。”
“你這叫跟我商量?”
“這不事出有因么?你應該謝謝我幫你解圍。”
“謝個屁,你要再不說,我就真報警了。”
“別急,一會兒有個人會來,我想是你想見的人。”他點了一支煙,突然想到什么,“哦,對了,你現在是孕婦,要么你先去里屋待著。”說著示意侍者將她領到了正廳側面的小房間,說是房間,其實就隔著一匹絲絹畫,廳中的一切都可以透過絲絹隱約可見,只是外面的人能否看清里面,就不得而知了。
侍者端上糕點和飲品,“女士請慢用。”
她點點頭,剛想問什么,還是止聲了。
房里只剩她一人,她看了看那副絹畫,是一副百鳥朝鳳圖,作者不詳,或許是從哪淘來的工藝品,如果是某位大家的真跡,是斷然不會拿來做屏風用的。
在這幅絹畫的一旁是一個立式的鳥籠,里面養了兩只畫眉,一高一低地棲息在籠中布置的假樹枝上,無精打采地鳴叫幾聲,那情緒像極了現在的她。
正當她望著鳥籠出神時,突然從正廳傳來腳步聲,她趕忙好奇地湊近絹畫,看向來人,那身形和側顏讓她心驚,但畢竟相隔一段距離,還是不好確定,直到那人開聲:“沒想到是你!”
她聞聲跌坐在梨花木座椅上——怎么是他!他不是跟何潤佳去……
“施先生,別來無恙。”諶暉招呼道。“先請坐,剛下飛機吧,快喝口茶。”
“你跟我少來這套,我來你這不是喝茶的。”施煒按捺著怒火低聲道。
“我知道,可這飯要一口一口吃,這話也要一口一口說不是么?”
施煒皺了皺眉,還是坐下,其實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此時早已疲憊極了,坐在椅子上都能立刻睡去,但此時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對眼前這個狠角色。
見施煒坐下,諶暉有意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聽說施先生訂婚了,真是恭喜恭喜啊,時間匆忙,沒準備賀禮,下次一并補上。”雖是對著他說的,可更像是對著里屋的那個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