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晚吧,今晚,約了葉耀先他們幾個去大華舞廳。”
“好,要不是林主任這禁令,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舞廳耍耍。”陳淼略顯遺憾的一聲道。
“別著急,三水老弟,以后機會多得是。”唐克明拍了一下陳淼的右肩,哈哈一笑而去。
……
轉眼就進入8月份,這一天上午,烈陽如火,烤的柏油馬路都嚴重變形了。
一艘法國輪船停靠在黃浦江租界的碼頭上,輪船上,數百號人提著行禮,拍著隊伍,沿著棧橋登上岸。
一名身穿淺藍色的亞麻格子西裝的中年男子,頭戴著一定白色的遮陽帽,提著一只牛皮箱子,緩緩的上了岸。
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黑眸。
“宮澍兄,總算把你盼來了。”候客區,一名身穿灰色長衫,都帶灰色帽子的中年男子撿到這中年男子,快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來人之手。
“嘉元兄,辛苦了。”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陳宮澍微微一點頭。
“宮澍兄,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已經給你安排的住處,咱們馬上過去。”鄭嘉元汗如雨下,一把接過陳宮澍手中的皮箱,引著他上了停在街邊的一輛黑色的小汽車。
約莫二十分鐘后。
小汽車停在了馬斯南路的一處小洋樓前。
“宮澍兄,時間太過倉促,只能先暫時委屈一下,等日后尋到合適的住處,咱們再搬。”鄭嘉元將陳宮澍的皮箱從汽車后備箱踢了下來,付了錢,將租賃的汽車和司機都打發走了。
“這很好了,嘉元兄,租下這座花園洋房,得花不少錢吧?”陳宮澍微微皺眉,“國難當頭,咱們能這么大大手大腳的花錢嗎?”
“宮澍兄有所不知,能住在這里的都是非富即貴,法捕房方面不但安排安捕定時的巡邏,還有一支法軍駐扎在附近兵營,安全方面是有保障的,這只要能花點兒錢,就能保證起碼的安全,這錢就花的值。”鄭嘉元解釋道。
陳宮澍主持河內刺汪失敗后,調回重慶局本部擔任代理第三處處長,后被戴雨農推薦去了中央訓練團黨政訓練班第三期受訓,畢業后,就被戴雨農臨危受命,派到上海來擔任軍統上海區區長,接替曹理君的位置。
為了安全,花點兒錢,真沒什么,陳宮澍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是,上海的局面他多少也通過總部根本上海區的電文了解了一些,但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他還是不慎了解,畢竟,他過去多在華北地區工作,后來直接調去香港,潛入河內負責刺汪的行動。
上海這一塊兒,他來過,但經過這幾年的變動,早已經物是人非了,所以他感覺還是有些陌生的,一想起戴雨農對他的殷切希望,他就覺得一陣頭疼。
“嘉元兄,能詳細跟我說一說這邊的情況嗎?”放下行禮,陳宮澍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情況有些不太好,半個月前的日本軍警聯合76號還有租界當局進行大搜捕,雖然內線及時把情報送出來,上海區大部分人逃脫,但參與河內刺汪的王魯喬被捕,現在正關押在法租界看守所,日本憲兵想要將其引渡受審,但被法租界當局拒絕了。”鄭嘉元嘆了一口氣道。
“曹代理區長呢?”
“曹區座剛好生病住院躲過一劫,事后戴老板發來密電,要求制裁附逆投敵的王天桓等人,曹區座接到這個命令后,就帶著一部分行動隊的人,正在對王天桓的活動規律進行偵查,隨時準備下手。”鄭嘉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