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鐘的莫非是故意攀附關系,不過這也沒什么,在上海灘,想要跟袁顯攀一點兒的交情的人太多了,多一個不多。
“多年前曾見過一面,不知道袁會長他老人家是否還記得在下。”鐘國偉無比謙遜的一聲道。
“原來是家父的故人,那就太好了,老錢,快請鐘律師坐下說話。”袁杰呵呵一笑,其實他也不能完全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驕縱自大的二世祖,人情世故他還是懂一點兒的,要不然也不能在梁雪琴面前偽裝那么久了。
“鐘律師請坐。”錢佑冰忙請鐘國偉落座,雖然袁杰身份不一般,可這是在賓至如歸樓,錢佑冰這個錢家班的班主才是主人,袁杰沒有越俎代庖。
“錢老板,你請我來,是談聽雪樓的事情,怎么還邀請了袁公子,難不成你是請袁公子作為你我交易的擔保人?”鐘國偉坐下說道。
“鐘律師,其實買下聽雪樓的是袁顯會長和袁杰公子,我嘛,不過是中間一個跑腿的。”錢佑冰呵呵一笑,倒也沒有隱瞞,直接和盤托出道。
“噢,是這樣呀。”鐘國偉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容,似乎對于這個突然的變化沒有絲毫心理準備。
“難道袁公子也要涉足書場,茶館這個行當?”
“實不相瞞,鐘律師剛從香港回來,可能并不知情,我們袁公子看上了聽雪樓的琴老板,為博美人傾心,就想買下聽雪樓送給琴老板作為禮物。”錢佑冰嘿嘿一笑,替袁杰解釋道。
“原來袁公子竟是如此風.流人物,鐘某失敬了。”鐘國偉忙站起來,深深的一拱手道。
“鐘律師既然已經明白事情的原委,何不成全本公子呢?”袁杰呵呵一笑。
“這個……”鐘國偉猶豫了一下。
“鐘律師盡管開價,只要價錢合理,本公子絕不還價。”袁杰重重的許諾一聲。
鐘國偉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袁公子,這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聽雪樓的琴老板跟我虞老板在當初的股權轉讓的時候就有約定,虞老板如果要轉讓或者變賣聽雪樓,琴老板有優先購買權。”
“哦,還有這樣的約定?”袁杰面露一絲詫異。
“是的,當初股權轉讓文書上就是這樣簽署的,而且,琴老板經營聽雪樓五年后,方可獲得聽雪樓百分之三十的份額,而且這是永久的,而現在才過去三年。”鐘國偉呵呵一笑,又透露了一個消息。
“鐘律師的意思是,現在聽雪樓的全部股權其實還是虞老板手中,對嗎?”袁杰眼睛一亮。
“是的,理論上是,但只要琴老板湊到購買全部聽雪樓股權的資金,那么她就有能力獲得聽雪樓的所有權。”鐘國偉嘿嘿一笑。
“鐘律師,你似乎意有所指?”錢佑冰問道。
“錢老板,我都把最關鍵有效的信息都告訴你們了,至于你們如何決定,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鐘國偉站起來,一抱拳,“鐘某也是受人之托,早日辦成這件事,早日回去。”
“鐘律師,不知道虞老板出手聽雪樓價錢幾何?”錢佑冰也站了起來問道。
“大洋十萬!”鐘國偉伸出右手,在錢佑冰面前,一正一反揮動了一下。
“這么多?”
“不多,袁公子明白我的意思。”鐘國偉呵呵一笑,直接一拱手抱拳,“告辭。”
“混賬,這個姓鐘的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鐘國偉這一走,袁杰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老錢,能不能想辦法壓價?”
“袁公子,您要的是那梁雪琴,區區一座聽雪樓,根本不值錢,只要梁雪琴籌不到鐘國偉開出的價格,那這座聽雪樓他還能賣給誰?”錢佑冰嘿嘿一笑,提醒道。
“沒錯,還是老錢你提醒及時,本公子險些忘了。”袁杰道,“你派人給我死死盯住梁雪琴,誰要是敢借錢給她,就是跟我們袁家作對,到時候,安他一個私通重慶的罪名,不死也要脫成皮!”袁杰肆無忌憚的哈哈一笑。
“公子背后有袁公還有76號撐腰,這梁雪琴遲早是您的囊中之物。”錢佑冰嘿嘿一笑,梁雪琴呀梁雪琴,你再清高又如何,這年頭貞潔烈女斗得過流.氓權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