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也不會跟一個巴結自己的人計較什么,吩咐朱照生帶他去見羈押在看守所的潘力。
這才關了一天兩宿,陳淼眼前見到的這個人,就跟前天下午見到的那個囂張的潘力那是判若兩人。
蜷縮在牢房的一個角落里,就像是一只受了傷的鵪鶉。
“睡了一天了,起來吃了點兒東西,又睡了,真沒見過坐牢這么愛睡覺的。”朱照生嘖嘖一聲道。
“把人叫醒,我有話問他。”
“是。”朱照生讓人打開牢門,走進去,在這潘力的屁.股上來了一腳,“起來,別睡了。”
屁.股吃痛之下,潘你抬起頭來,睜開雙眼,看到陳淼,眼神之中明顯流露出一絲害怕:“陳,陳主任……”
“你們先出去,我跟潘力單獨聊聊。”陳淼進來,一揮手,吩咐朱照生和門口的獄警一聲。
“我給您拿一張凳子過來?”
“不用了,站著說就可以了。”陳淼拒絕了朱照生的殷勤。
……
“潘力,你知道你得罪什么人了嗎?”
潘力搖了搖頭,旋即又點了點頭。
“你過去做的那些事兒,要是明正典刑的話,你一條命不夠償還的了。”陳淼道,“知道為什么抓你回來嗎?”
“知,知道……”
“嗯?”陳淼目光一冷,哼了一聲。
“不知道。”潘力馬上改口,小眼神里,明顯寫著“無所適從”四個字。
“好好想想,除了我之外,你還的罪過什么人,手里頭還攥著你的把柄的?”陳淼看著潘力問道。
潘力一愣,有些不明白陳淼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努力的回憶起來,他做到壞事不少,得罪的人自然多了,但手里攥著他把柄的那就不多了。
他欺負的那些窮棒子手里怎么可能有他的把柄,要是有,早就讓他給毀滅干凈了,怎么可能還留著呢?
“有,有一個,今年五月份的一天夜里,我帶弟兄們打算干一票,結果遇到了馬銘元長官,我當時沒人出來,結果被挨了二十鞭子,還關了一個星期才被放出來。”潘力道。
“馬銘元,你確定?”陳淼一愣,他來見潘力,不過是想問出點兒線索,對能不能問到線索,他其實并不太抱希望。
“確定。”
“還有嗎?”
“還有一次,我差點兒得罪了林主任秘書的家人,但那一次,我留了個心眼兒,因此只能算是個誤會。”
“那這一次怎么就沒留個心眼兒呢?”
“這一次是那欒五言之鑿鑿,我便相信了他,誰想到這王八蛋居然坑我,等我出去了,一定找他算賬。”潘力恨的是咬牙切齒一聲。
“欒五都跟你怎么說的?”陳淼問道。
“欒五跟我說,明月里18號新搬來的那戶人家是北方過來的,買下舊房子裝修,打算在上海安家落戶,男的在一家洋行工作,早出晚歸,家里就三個人,太太和丫環還有一個下人,像是瞞著家里私奔過來的……”潘力解釋道。
自己跟梁雪琴像是私奔的情侶嗎?
不過,說的也沒錯,她們的確是私定終身,那是他們父母都不在了,婚事只能自己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