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急著見我,啥事兒,有什么事兒不能通過小七帶個話?”陳淼翻著手中書籍,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跟西林龍夫見面是什么情況?”
“什么什么情況,我跟西林龍夫接頭的情況不都跟你回報了嗎?”陳淼道,“我還想問你呢,汽油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什么時候運走?”
“馬上。”老范訕訕一笑。
“我可告訴你,時間長了,我了藏不住了,你盡快把這事兒搞定。”陳淼將手中的書放進書架,又抽了一本出來。
“你跟西林龍夫見面之后,共產國際方面從莫斯科給家里發了一份電報,說你有身份有問題?”
“什么意思?”陳淼眉頭一皺,有些不太明白。
“這還不明白,共產國際方面認定你背叛了黨,做了漢奸……”
“放屁,共產國際怎么能隨便胡說八道,我跟共產國際就接觸過一次,他們怎么就認定我做了叛徒,他們有證據嗎?”陳淼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家里也覺得你不會這么做,這其中可能會出了什么誤會,你仔細想想,有什么事能讓他們起誤會的?”老范問道。
“誤會?”陳淼凝神想了一小會兒,忽然想起來,自己在回南京的列車上配合池內櫻子的那一次行動,但是西林龍夫并不在火車上,難道說那個尾崎?
池內櫻子為什么要搜查尾崎的隨身皮箱,還采用不讓對方知曉的手段,除了尾崎的身份不一般,不能明著來的原因之外,只怕尾崎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尾崎難道是共產國際的人?
“老范,尾崎,他很有可能是共產國際的人,我在列車上跟他照過面,他可能發現我了,而且我跟西林龍夫接頭的時候,沒有用陳淼,而是用的方文這個化名,如果尾崎跟西林龍夫是一伙兒的,那尾崎很有可能把在列車上的事情告訴了西林龍夫,西林龍夫再把跟我接頭的事情告訴尾崎,那這就……”
“八成是這樣,你又不知道尾崎的身份,池內櫻子讓你幫忙,你又不能拒絕,尾崎見你跟池內櫻子合伙調包他的皮箱,自然把你認定是池內櫻子一伙兒的了。”老范點了點頭,“這事兒,我得馬上向家里匯報,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事兒,我差點兒緊急撤離了。”
“老范,你我認識這么多年,我你還不了解嗎,會當叛徒嗎?”
“我要是不相信你,會留下,還冒險跟你見面,你知不知道,我這么做已經是違反組織紀律了。”老范沒好氣的道。
“那錯也不是我們,就憑這一點,就認定我當了叛徒,這國產國際也太武斷了吧?”陳淼不滿的道。
“地下工作,來不得半點僥幸,只要有一點疑點,就得馬上撤離,這是鐵律,你是老地下了,不明白這個道理?”老范教訓道,“也別怪人家,人家警惕性高,這也是給我們提了個醒,以后做事,一定要謹慎小心。”
“知道了,范婆婆。”
“你叫我啥?”
“沒啥,沒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覺得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詳細聊一下,我有一些情況要向你匯報一下。”陳淼道。
“嗯,出門右拐,大約五十米,有一個海思棋社,你先去,我隨后就到,咱們一邊下棋,一邊說。”老范道。
“老范,你就這臭棋簍子,跟我下棋,不怕輸光了底.褲,下個月沒錢吃飯?”陳淼譏諷一聲。
“這不是還有你嘛!”老范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