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確實有人生病了,欠下一屁.股債,這才輟學去百貨公司上班,晚上還要兼職做陪酒女郎,但那是在我們認識之前的事情了。”
“據我們調查所知,陸小姐在米高梅歌舞廳沒有做幾天就辭職不干了,之后,她也只是專職在大新百貨公司毛衣部做導購員,而她家里欠下的高利貸也突然還清了。”陳淼問道,“這筆錢是您資助的嗎?”
“你們監聽我辦公室電話很久了吧?”王天桓惱怒的質問陳淼道。
“桓長官,我只是看到一些通話的記錄,至于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還真不知道。”陳淼道,“相信不光是您,76號內所有中層干部以上的對外通訊都是有記錄。”
這一點王天桓倒是認同,過去在軍統也是一樣的,就算不監聽通話內容,但每一次通話都是有記錄的。
76號對內的監視更嚴密,這其實都是一脈相承下來的。
“我是給過陸慧一筆錢,但她有沒有用這筆錢還債,這我就不知道了。”王天桓緩緩說道。
老奸巨猾,不愧是軍統元老級人物,這話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承認給過錢,但給過多少,這錢是什么用途,他是推的一干二凈,而且從陸慧那邊反過來,也無法證明什么。
“桓長官前后給了多少錢,我是說除了正常的舞票消費之外?”陳淼繼續問道。
“這個我可沒記,大概有幾百塊法幣吧。”
“買過禮物沒有?”
“陳三水,你什么意思,是來消遣我的吧?”王天桓怒了,這哪是來了解情況,分明就是變相的盤問。
“桓長官,我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些你們交往的情況,并無其他意思。”陳淼誠懇的解釋道。
“一個男人個女人正常的交往,贈送一些禮物怎么了,這是我跟陸小姐的私事,你用得著像犯人一樣盤問我嗎?”王天桓怒斥道。
“桓長官,您對陸小姐了解多少?”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她就是一個剛剛輟學沒多久的女孩,出來打工掙錢償還母親治病欠下額的債務,社會關系非常簡單,你們既然都知道,也做過調查,還來問我?”王天恒十分不耐煩道,“真是多此一舉。”
“如果不僅僅如此呢?”
“陳三水,你什么意思?”王天桓年輕的時候脾氣也是很火爆的,只是現在稍微上了一點兒年紀,注意養生了,盡量的收斂情緒,不再隨便亂發脾氣。
“桓長官,別生氣,怒傷肝,尤其您還在病重,這容易加重病情。”陳淼一副好言勸慰道。
“陳三水,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現在就打電話找林世群問個清楚明白?”王天桓氣哼哼的道。
虛張聲勢!
陳淼焉能看不出來,王天桓表面憤怒之下,內心的緊張,這從他下意識的雙腳腳尖微微內收的一個動作,就看出來了。
雖然王天桓有著豐富的行動經驗,可畢竟是野路子出身,跟正兒八經經過系統培訓出來的,那還是有一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