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望著墻上的日歷,正感慨一聲,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
進來的是吳天霖,戴著一頂皮帽子,臉凍的通紅,顯然是剛從外面過來,進來后,直接就奔火爐而去。
上海的冬天很冷,屋內如果沒有這取暖的炭火爐,那真是沒辦法待人,坐在那一會兒,人就能凍僵了,穿的再多都沒用。
尤其是這吳天霖一身的寒氣進來,陳淼都感覺屋內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度了。
“喝點兒姜紅茶,暖暖身子。”
“謝謝三哥。”吳天霖感激的接過搪瓷缸,一口氣喝了一大半下去,“三哥,我是來匯報的,這是楚秘書的問詢筆錄,您過目一下。”
從口袋里掏出一卷筆錄出來。
陳淼伸手接過來,一邊走向自己的位置,一邊看了起來,第一次提堂,就是一個大致了解情況。
能不能說到實質的問題,那還要看怎么問,對方配不配合了。
一些基本信息,楚晴萱倒是交代的很清楚,比如,她的過往履歷,曾經做過什么,擔任過什么職務。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跟丁默涵的關系。
“楚秘書說,她是再一次舞會上跟丁默涵,哦,不,丁主任認識的,之前她并不知道丁主任曾經還擔任過民光中學的校長,所以,她們這層師生關系,其實根本算不上,但自從那之后,丁主任就對她展開熱烈追究,頻繁邀請她吃飯,跳舞,看電影,她們第一次……”
“打住,這些你主動問的,還是她自己主動說出來的?”陳淼一抬手,制止道。
“我就是問了她跟丁主任什么時候開始的,她就開始說了,我們攔都攔不住,全部過程都錄了音,這是總結后的版本,您要是想聽的話,我馬上叫人送過來?”吳天霖道。
“這錄音帶的事兒,不準說出去,就當它不存在,聽明白沒有。”陳淼突然嚴厲的命令道。
“三哥……”吳天霖一臉茫然不解。
“丁主任家的那位是個醋壇子,如果讓她知道了,會惹多少是非,你不明白嗎?”陳淼解釋道。
“是,三哥,我知道了,保證不會讓第三人知道,我回去就鎖進保險柜里。”吳天霖一個激靈,馬上明白陳淼的意思了。
“嗯,這筆錄放在我這里,下一步如何,等我的命令,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見楚晴萱,誰都不信。”陳淼命令道。
“是,三哥。”吳天霖點了點頭,“對了,三哥,楚晴萱要求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這事兒您看?”
“可以,但是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要跟她說清楚,否則,她自己知道后果。”陳淼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楚晴萱的父母畢竟是社會名流,還是汪氏爭取的對象,再沒有最終處置的結果之前,只要人控制在手中,那該有的優待還是要有的。
“明白。”吳天霖支支吾吾一聲道,“三哥,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兒?”
“今天是何長官在殯儀館擺靈堂,我想去吊唁一下,送個花圈,畢竟,他曾庇護我一段時間,算是我的老長官。”
“這事兒呀,應該的,去吧,順便也幫我送一個花圈,我人就不去了。”陳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