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希望惹麻煩,這個案子希望還是由我們接手處置。”洛夢薌回答道。
“你等著,我稍后就到。”
“三哥,你怎么穿衣服,這是要去哪兒?”梁雪琴端著湯圓上來,看見陳淼正在穿大衣外套。
“出了點兒事兒,我要去處理一下,湯圓留著,我回來再吃,你先睡吧。”陳淼在梁雪琴額頭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道。
“那你一個人嗎?”
“不,我叫了小七跟我一塊兒去。”陳淼一邊快步下樓,一邊解釋道。
“小心點兒……”
“知道了。”
……
“一處的科長覃文智死了,在家里被人殺死的,是蝎子干的。”陳淼上車后,對小七道。
陳淼和小七對蝎子并不陌生,這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日軍剛剛占領上海那會兒,蝎子還沒有加入軍統,死在他手中的落單的日軍和浪人武士就有十幾個了。
后來,被陳沐招攬,成了他手下一員得力的悍將。
“蝎子,好久沒見過他了。”小七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他當初可是跟蝎子交過手的,當然,不是生死搏殺,是切磋,小七年紀還小,很稚嫩,在蝎子手上自然是吃了不少虧,但是,他也學到了不少。
如今小七在碰上蝎子,那誰贏誰輸,就難說了,何況,蝎子已經三十了,男人過了三十歲,體能必然會有所下降,而小七還處在一個上升期。
小七起碼還能保持十年的最好狀態,蝎子的自律也不及他,所以,如果再遇到小七,蝎子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蝎子既然露面了,你就好找,以你對他的了解,能不能找到?”陳淼問道。
“要到現場看了才知道。”小七道。
“嗯。”陳淼點了點頭。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么晚拉著小七出來了,事兒都出了,交給洛夢薌處理,明天再問也不遲。
但是如果明天再問的話,那現場痕跡就可能破壞了。
從明月里道斐倫路的驗尸所其實并不遠,大晚上的,馬路很空曠,小七的車速并不慢,花了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當然,如果是普通人,這個時間點出門是很危險的,除了有可能遭遇搶劫之外,還會被巡邏的軍警帶走盤問,弄不好,還要坐幾天班房。
“洛副處長。”
“處座,您來了。”洛夢薌搓著手,跺著腳迎了上來,這天寒地凍的,若不是發生這檔子事兒,他怎么會出來?
“怎么樣,尸檢沒有?”
“還沒有,沒有您簽字同意,法醫不敢進行解剖。”洛夢薌解釋道。
“帶我去看看。”
冰冷的停尸臺上,一句早已死透了的尸體,蓋著白布,就停放在上面,陳淼坐過去,從旁邊人手中接過白手套戴上。
掀開白布,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不是覃文智又是誰呢?
“處座,致命傷口實在喉部,您看,一刀割喉,手法相當專業。”洛夢薌手一指覃文智脖子左邊下面的一條大約八公分長的口子說道。
陳淼點了點頭,這一刀剛好割斷頸動脈,是致命傷,其他部位并沒有發現傷口,倒是有不少過去留下的老傷。
“不用解剖了,致命傷就是脖頸這一處刀傷。”陳淼伸手將白布重新拉了起來。
“是,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