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太太稍等片刻,菜馬上給您送上來。”伙計記下梁雪琴點下的菜點,迅速的下去通知廚房了。
“昨天是周末,本來應該在家休息陪你的,誰想到臨時有事兒,沒辦法,今天這頓就當是補償了。”陳淼抓住梁雪琴的一只手,柔聲說道。
“沒有關系,你工作忙,什么時候都行。”梁雪琴點了點頭,她現在的生活,除了擔心陳淼的安危之外,真沒什么可擔心的。
自從關掉“聽雪樓”后,光裕社的年終大會書也將她剝奪了參與的資格,雖然她可以讓陳淼幫她達到繼續參演的資格,但那已經沒有了意義。
與其到時候被人轟下臺,難堪暗自神傷,還不如索性就此不再參與了,連續三屆“評彈”皇后的榮譽足夠她回憶一輩子了。
而現在,她找到了另外一個天地,也許,這比她登臺表演更加有意義,至于她這一身技藝,不是還有巧兒嗎?
“三哥,新新公司美發廳重新裝修開業了,新增了女子理發部,我想去做一個燙發,你覺得怎么樣?”
“好呀,不過,你這一頭柔順的黑發挺好看的,為什么要燙發呢?”陳淼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我就是想嘗試一下,換一個發型,你要是覺得不好,那就算了。”梁雪琴道。
“沒有,你若是燙發的話,我怕上海灘的那些貴婦名媛見了以后,從此再也不會燙發了。”陳淼一邊吃著豬油菜飯,一邊吃吃笑著,“這個豬油菜飯真不錯,就是吃多了容易膩。”
“三哥以前沒來吃過?”梁雪琴抿嘴偷笑一聲。
“誰沒事兒一個人過來吃豬油菜飯?”
“三哥以前就沒有一兩個紅顏知己?”巧兒好奇的問道。
“有呀。”
“誰呀,說來聽聽?”巧兒興奮的眼睛都亮了,看來少女的好奇心就就是重,就連低頭喝湯的梁雪琴也下意識的放滿了速度。
“你雪琴姐呀。”
“那為啥沒見你請雪琴姐吃飯?”巧兒略顯失望的一聲。
“那時候要是讓人看到我跟雪琴吃飯,那些小報紙還不亂寫一通,何況你雪琴姐潔身自好,冰清玉潔,誰的飯請都不參加,單單跟我出去吃飯,那不是自找麻煩?”陳淼嘿嘿一笑解釋道,“所以,我就干脆沒提過。”
“哼……”
“巧兒,吃飯,三哥有自己的難處。”梁雪琴放下手里的調羹,輕斥一聲,轉身過去,取了一定黑色靛青色的禮帽過來,遞給陳淼道,“三哥,來的時候路過盛錫福,給你買了頂帽子,你看喜不喜歡?”
“你給我買的?”陳淼驚喜的接過來,戴在頭上,還別說,正合適。
“協大祥綢緞莊來了一批新絲綢,歲末大酬賓,我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挑一件不錯的料子給你做一件綢褂子。”
“家里不是有不少綢緞料子嗎?”
“那些都不適合做褂子。”梁雪琴道。
“行,家里的事兒你做主,你看著辦就是了,不過,你也別光給我做,你也做上幾件,反正那些料子放在家里,時間長了,也不好。”陳淼道。
“嗯,好的。”
……
“真的去吃飯了?”
“千真萬確,就在福州路上的老正興菜館,兩輛車,一輛是76號的,陳淼的座駕,一輛是嶄新的福特,梁雪琴平時出行就坐這輛車,號碼掛的是市警察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