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梁雪琴伸出右手臂放在桌上。
五分鐘后,賀云笙又讓梁雪琴給他看了舌苔,然后點了點頭:“你們應該去醫院檢查過了?”
“嗯。”
“來找我確診的,對嗎?”賀云笙微微一笑。
“是。”
“恭喜你們,沒錯,是喜脈。”賀云笙沖二人微微一點頭。
“賀大夫,您說真的?”梁雪琴和陳淼聞言,都激動不已。
“陳先生,老夫行醫數十年,經手診斷的怨婦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鮮少有出錯,你太太雖然懷孕時間稍短,但我還是能夠把出她是喜脈,只是她這個孕吐反應比較嚴重,需要進行一下調理,加上我看了一下她的舌苔,脾胃虛弱,需要補充營養,我看你們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給你們開一副方子,回家吃著,半個月再過來,如何?”賀云笙道。
“那就太好了,賀大夫您盡快開藥方。”
“嗯。”賀云笙點了點頭,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起來,“還有一點,提醒一下你太太,懷孕期間,生的,冷的,辣的都不要吃了,要忌口,容易滑胎的是薏米、紅花之類的都不要碰,尤其是麝香,那個若是喜歡熏香的,也可以停掉了,平時都注意保暖,適當走動,不要提重物,當然,陳先生也不會讓太太干重活兒了。”
“那是,嘿嘿……”
“還有你這個做丈夫的,要經常陪陪你太太,她懷著孩子,情緒上是有些波動的,丈夫和家人的陪伴是最有效緩解情緒的辦法。”
“知道,我聽賀大夫您的。”陳淼頻頻點頭,“這診金多少?”
“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代表著希望,我給孕婦看病,全憑患者心意,給多少都行。”賀云笙道。
“老師……”一旁中年人驚訝的疑惑出聲,但是被賀云笙伸手制止了。
“行,賀大夫既然這么說,那陳某人也不矯情了。”陳淼從口袋里掏出兩封銀元放在了桌上。
賀云笙臉色微微一變,可話都說出去了,他若是不收下,倒是顯得他自己不夠灑脫了。
“多謝陳先生了。”賀云笙微微一笑,示意中年人將兩封銀元收了下來。
“賀大夫,告辭,半個月后,我們再來!”陳淼攙扶著梁雪琴,拿了藥方,從里面退了出來。
“老師,您為什么要對她們這么說?”待陳淼和梁雪琴離開后,那位中年人模樣的人這次開口問道。
“你知道這對夫妻是誰嗎?”賀云笙看了自己這個學生一眼,淡淡的問道。
“她們是誰?”中年人一愣,奇怪的問道。
“男的你或許不認識,但這女的,你一定聽說過,梁雪琴,名滿滬上的‘評彈皇后’,這你總該知道的吧?”賀云笙微微一笑道。
“啊,是她呀,難怪我剛才覺得這個名字聽著這么耳熟,她不是嫁給76號的一個漢奸……”中年人下意識的掩住嘴巴。
“這種人,咱們不迎合,也不得罪,不過,我看這陳先生相貌堂堂,待人接物也相當客氣,有禮貌,也是個有教養和素質之人,怎么就委身76號做了漢奸呢?”賀云笙搖頭一嘆,唏噓一聲。
“這有什么,那汪兆銘不也是相貌堂堂,還是南京國民政府……”中年人哼哼一聲,不屑一顧的說道。
“老幺,慎言。”賀云笙立刻輕咳一聲,提醒自己這個最小的學生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
“還有,此事兒不得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家里的任何一個。”
“老師,這是為何?”
“你以為這兩封銀元的診療費是好拿的,這是封口費。”賀云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