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永興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基本上每問到一個人,他都能講出一些出來,起碼病人的特征和病情,也能說上一個大概。
當然,準確不準確就得另說了。
找童永興看病的,大多數是有墮胎需要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有的是匿名的。
這女人懷了孕,再墮胎,那是不愿意讓外人知道的,這是在上海,若是在鄉下地方,未婚先孕的你女人那都沒臉活下去。
但也有一些頭疼腦熱,拉肚子的患者,但這些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居民,童永興過去雖然是個獸醫,但那治一些小毛病問題還是不大的。
就算是普通人,只要知道對方病癥,然后照癥開藥,大部分情況下都能有效果,畢竟,得重病和疑難雜癥的概率要比普通傷風感冒少得多。
也有一些過路的病人,一般情況下,非常少。
“這個病人他眼睛不舒服,有些紅腫,我給了開了一瓶藥水,讓他自己回家滴了,收了他法幣兩塊錢……”
“這個他說得了痔瘡,我給他做了檢查,確實是痔瘡,我讓他手術治療,他害怕開刀,就走了。”
“你還會給人隔痔瘡?”
“這都是小手術,沒什么難處,也死不了人……”
“下一個,李慶,三十歲,男,后面怎么沒有寫病癥?”陳淼手指移到一個病癥一欄空白的人問道。
“這個人沒病,他只是內急,找不到廁所,到我這兒來上個廁所的。”
“這后面你好像還收了人家錢了?”陳淼目光看到最后一處,診金部分居然寫了一個0.5.
“我那兒不是公共廁所,當然要收費了……”
“你真是掉進錢眼兒里了,人家上個廁所而已,能給你帶來多大的損失,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身為一個醫者,你的醫德何在?”陳淼真是被這個人貪婪和小氣給氣著了,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下一個……”
“等一下,童先生,你的診所廁所應該是在院子的西北角吧?”池內櫻子忽然一抬手,問道。
“是呀,怎么了?”
“這個叫李慶的人從進診所到出去,有多長時間?”
“有一刻鐘吧,具體我不太清楚。”
“那么如果他要去廁所,是不是要經過院子,院子里的情況他都能看見?”池內櫻子問道。
“那當然了,他又不是瞎子……”
“這個李慶的人,你還記得多少他的體貌特征?”池內櫻子目光灼灼的盯著童永興追問道。
“記得一些,不過,小蘭應該記得比我更清楚,人是她接待的。”童永興很老實的回答道。
“三水君,我知道你有一手人像素描的本事,能否請你幫忙?”池內櫻子直接果斷的詢問陳淼一聲。
“當然。”陳淼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了。
“眉毛再粗一些,對……”
“下巴這兒,有些尖了。”
“你們倆再仔細看看,還有什么需要修改的。”陳淼將改好的人像素描遞給童永興和護士小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