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這童永興手里還有兩張存貨。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老范才選擇了兩張比較清晰的影像打算給他洗印出來,這個活兒必須在這里完成,接下來至少還要再工作兩個小時。
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弄過了,技術有些生疏了。
小七也不打擾他,默默的看著他在里面忙碌,一個人站在靠門口的位置警戒。
“小七,你說我們倆在這里干活,三水那個家伙在兆豐總會風.流快活,他是不是該補償咱們一下?”
小七不理他。
“我知道,你心里向著他,可也不能太偏新樂,對不對,起碼得請我們吃一段大餐是不是?”
小七還不理他。
“不吃大餐也行,這忙活了一晚上,請一頓夜宵應該的吧?”
小七就是不理他。
“我估計等咱們去接他的時候,天差不多要亮了,夜宵就算了,還是該吃早餐吧,盛興的蟹粉鮮肉小餛飩不錯,萬壽齋的小籠包,牛肉粉絲湯……”老范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推。
老范是老師,平時話就多,小七大多數情況下就是個悶葫蘆,而且他跟老范之間沒什么共同語言。
所以,老范只能自說自話。
不過,小七是個很好的聽眾,從來沒見他有任何的不耐煩,大概他是把聽老范的嘮叨當成一種任務吧。
只要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那就不難接受了,反正就當是一只聲音稍微大一點的蚊子,不對,這個季節應該還沒有蚊子……
……
“朵亞,手法不錯,跟誰學的?”陳淼還真是在享受呢,趴在按摩床上,白俄美女化身按摩師,正在給按后背。
手法,力道,一點兒都不像是初學者。
“一個盲人按摩師父,我跟他學了一年。”朵亞的漢語說的很流利,她應該從小就旅居上海了,祖上說不定還是俄羅斯的貴族。
當年一大批白俄貴族逃難到上海,有一部分后來輾轉去了歐洲和美洲,剩下的可能沒錢或者沒門路的留在上海繼續生活,朵亞就是這些人的后代。
到了他們這一代,已經沒有所謂的貴族了,想要生存,只能靠自己的雙手,朵亞這種膚白貌美的,很容易被人看中,然后稍微的誘.惑一下,就進入特殊的行業,最終能夠從良,有個好歸宿的人很少。
正因為有這樣太多的人,才需要打破這個舊世界的秩序,建立自由平等的新世界,讓這種丑陋骯臟的交易徹底的掃進歷史垃圾堆。(這個時代的人,都有著崇高的理想)
“你一個外國人,她怎么會教你這個?”
“我的媽媽跟她關系很好,我很小就輟學,很早就在他的店里幫忙,正式的跟他學習也就一年左右。”朵亞解釋道。
“然后你就出師了?”
“我媽媽病故了,他就把我趕出來了……”朵亞說道。
陳淼不是傻子,能聽的出來這里面有故事,但他沒有探究別人**的想法,隨口問道:“那你是怎么進兆豐總會的?”
“我是聽朋友的介紹,說這里招收侍者,需要年輕的,形象好的,如果是外國人就更好的,所以我就來了。”朵亞道。